第7部分(第2/5 頁)
要把碗端走,“不想吃就算了。”
我發現新大陸似得急急按住他的手,低頭睜大眼一看,興奮地喊道,“哎,你看,粥裡還有一點黑米,哎,這邊還有赤豆……你洗鍋了嗎?”
我興匆匆抬起頭來,這才發現林白巖表情彆扭,眼睛膠在一個地方,我微微側頭一看,心一動,慌忙放開按壓在他手背上的我滾燙的手,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流露出怔忪的表情。
我無比嚴肅地說,“不用擔心,發燒不會傳染。”
他又是沒好氣瞟了我一眼,收走了那碗令我膽戰心驚看似是砒霜的粥,下了逐客令,“不用吃了,回你房間吧。”
我感激他沒有再逼我吃砒霜,又自覺自己是真的討人厭,暈頭轉向地扶著牆趕緊要走,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停下來低聲說,“如果,如果我師兄問起,就不要告訴他我發燒吧……”
背後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知道他在聽,繼續喃喃自言自語,“昨天還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是孩子了,今天又……牛皮可真容易破,劣質商品……”
不知不覺開始胡說八道。
“知道了,回去把你的牛皮縫一縫。”
我站著好一陣長吁短嘆,而廚房咣噹了幾下,背後的林白巖已經開門出去,我循聲看去,他已板起臉,“愣著幹什麼?回房去,我出去一會。”
他一走,我心裡無端有些失落,而落地窗外一隻毛色油亮的小貓正獨自竄過小路,竟讓我升騰起同病相憐的感覺,看了一陣,蹣跚著回房縫牛皮去了。
迷迷糊糊昏睡了不知多久,我又被一陣搖晃給弄醒,半醒半睡間,感覺一雙手又在我額頭探了探,我揮開那雙手,囈語一聲,“爸,我還要睡。”
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但這陣搖晃只是停歇了一會,又捲土重來,帶著不達不目的不罷休的堅決。
“莫愁,醒醒了,醒過來,喝點粥。”
我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醒過來,睜開眼,一張五花肉臉正凝神看我,眼睛好看的不像話,眼裡似有萬千溫柔淌出來,含著擔憂,我一時忘了言語。
林白巖手裡一碗冒著白氣的熱粥,吹了吹,我回過神來,趕忙坐起身。
心裡沒有感激是假的,可我天生木訥,又不太懂得如何開口說感謝,思來想去交戰一番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實實在在煞風景。
“這粥裡沒砒霜了吧?”
話一出口,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林白巖竟然笑了,笑得凜冽,如冬天一般冷。
“砒霜沒有,撒了點鶴頂紅,嚐嚐看,頂多七竅流血而已。”他描述得再自然不過,我卻起了雞皮疙瘩。
但我堂堂一介武夫,有的是草莽之勇,嘻皮笑臉接過來,“謝謝啊,放放血正好。”
林白巖蹙著眉瞪我,冷哼一聲,“小孩子。”
然後撇下我起身走了出去。
這碗粥是他買回來的,清爽入口,我實在沒胃口,懷著心事草草嚥了幾口,半碗下去,實在吃不下了。
我真的很想問問師兄的事。
聽他的口氣現在應該是出人頭地了,似乎也比四年前易讓人親近些,究竟是四年過去,繁華盛世,本來就是趨之若鶩的地方,我能理解他最終的離開。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走得如此突然,前一天還為我採了很多映山紅,與我走在漫山遍野的映山紅中,雖然看起來心事沉重,笑容卻一直掛在臉上,晚上全神貫注地為我扎一個花環,對我說,“時間不夠了,本來該給你再做個套在脖子上的花環。”
他走以後,我實在難以接受這樣毫無徵兆的離開,我幾乎將它視為一個打擊,哪怕我以為已經習慣了我爸的不定時外出,卻終究,極不喜歡被孤單拋下的感覺,好像全世界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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