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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鋒寒沉默不語,臉色如這天色一般陰沉冰冷,弄得走在他一旁前來接應他們的侯希白一臉惴惴。
&ldo;你們去看看附近是否有人家。&rdo;半晌,他終於開口道。
徐子陵鬆了口氣,與侯希白向林外掠去,卻仍忍不住回頭看向雨幕中站得筆直的跋鋒寒,他將龍葵摟在懷裡,緊到就似是他一人那樣孤零零地站著,死一般地沉寂,明明方才經歷了死裡逃生,他的心中卻比之前愈加沉甸甸的,若是龍葵當真為救他們而身死,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更無法面對跋鋒寒。
因正如他和寇仲開始猜測的那樣,跋鋒寒與龍葵已是糾纏得太深太深,她死了,他孤獨活在這世上,只怕這一世都了無生趣。
見他們越走越遠,跋鋒寒方才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將龍葵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側過頭去低聲道:&ldo;龍葵,我非是說笑,你若死了,我也不活,所以,你不能死。&rdo;
他的手貼在她的背上,明明已經精疲力竭,卻仍是強提一口真氣,頓時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來,他卻不管不顧,只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送到龍葵似已生機斷絕的身體裡去。
這些日子龍葵教給他的心法他勤修不輟,體內真氣亦是早已修成先天真氣,但經歷生死之戰,又一刻不停奔襲到此,他不禁體力透支,體內真氣更已枯竭,如今硬是將經脈中的真氣以自損的方式逼出來,實則極損元氣,自傷根本。
鮮血從他的唇角一滴滴落下,濺在龍葵早就被鮮血浸透的紅色衣裙上,暈開,隨即不留痕跡。
跋鋒寒卻根本不管不顧,將臉頰貼在龍葵冰涼的頰邊,眼神堅定銳利如昔,甚至看不到一絲痛苦。
他的真氣融入龍葵死氣佔據的經脈,如泥丸入海一般,激不起一點痕跡,他並不沮喪亦不放棄,直到吐出的鮮血越來越多,手卻不離龍葵後背。
本就不堪重負的經脈因真氣被搜刮一空而如同即將破裂一般給他的身體帶來劇痛,跋鋒寒卻感謝這般的劇痛讓他不會因失血和疲乏暈去,他竭力將身體中哪怕最後一絲真氣也要給龍葵,哪怕只是給她冰涼的身體增加一點點溫度。
就算她的呼吸與心跳已漸漸微弱到幾不可聞,他仍堅信她會活過來。
從未有過一刻懷疑。
血色徹底染紅了他的前襟,跋鋒寒的視線已開始模糊,但不知會否是錯覺,他似是聽到耳邊一聲輕輕的嘆息,而後便是世界一片黑暗。
林中似有紅影一閃而過。
天城峽地勢深得據高地、擇要隘、上有山險、向平易等自固扼敵的優勝條件,更兼後方有貫穿高山的秘密峽道,被少帥軍佔據之後,迅速建起一座高寨。
寇仲虎目含淚,一把抱住徐子陵,鬆開又緊緊摟住跋鋒寒,&ldo;好小子,你們真的沒死!&rdo;
這些日子無疑是寇仲最為煎熬的日子,因他完全得不到徐子陵與跋鋒寒的訊息,若他三人成功脫險,本該來同他會合,結果這些日子以來,他三人完全不見蹤影,原他幾乎已是放棄希望,正以為此場戰爭帶走他最重要三人的性命,並為此痛苦絕望之時,徐子陵與跋鋒寒竟奇蹟般出現在他的面前,令他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場。
徐子陵苦笑道:&ldo;龍大小姐她!唉!龍大小姐……&rdo;
寇仲渾身一震,臉上血色褪盡,後退三步道:&ldo;龍大小姐……&rdo;他幾乎沒有勇氣去看跋鋒寒,因他知道若龍葵真的因為這場戰爭身死,跋鋒寒失去的不僅是一個戰友,而是他今生唯一的一份愛情。跋鋒寒此人看似冷血狠戾,實則最重感情,若龍葵離開人世,以他對跋鋒寒的瞭解,後者一定會孤獨終生,而他寇仲將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