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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作。這個廠公分明只是個奴才,卻有皇權特許的生殺大權在手,真是走黴運,怎麼會撞見這尊瘟神佛!她忿忿地甩手,將已經烏青一片的皓腕掩在了披風底下,“廠公平身吧。”
玢兒早被方才的種種嚇得一愣,見彤妃身後的一眾宮人屈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朝嚴燁屈膝見禮。嚴燁卻不以為意,面上的神色也淡淡的,不著痕跡掃一眼地上的耳墜子,揖著手問彤妃,“不知陸夫人是哪裡得罪了娘娘,以至娘娘動這樣大的肝火。”
陸夫人?陸……夫人……
彤妃一怔,這個新入宮的秀女姓陸,且還賜封了夫人?她便是身處深宮也對外頭的事情有所耳聞,整個臨安姓陸的只有一戶人家,方才自己不曾問她姓甚名誰,竟是沛國府的女兒!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早些日子便聽聞嚴燁對陸家女格外照拂,如今一看,倒果真不是流言。
齊索爾神情不好看,抬首看嚴燁,卻見他還在等著自己回答,強壓著怒氣沉聲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一場誤會。本宮素來見不得貂毛,方才陸妹妹也是不知情,便算了吧。”
妍笙聽了只想冷笑——起先還要打人,這會兒倒成陸妹妹了?
嚴燁聞言哦了一聲,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只略微沉吟後便又乜著彤妃身後的一眾宮人,聲音亦冷硬幾分,“彤妃娘娘不待見貂毛之事,為何我從不曉得?這等大事瞞而不報,若將來尚衣局一個不慎給娘娘送去了錦裘貂毛的衣飾驚了娘娘鳳駕,豈不是拿娘娘的安危作兒戲?”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茫茫然不明所以。
怎麼忽然扯到她的宮人身上去了?彤妃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而她身後的一眾宮娥更是一頭霧水,掌印公公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哪個吃得住啊!
“廠公,此事……”彤妃想說什麼,卻被嚴燁打斷。
“娘娘的吃穿用度,必是宮中掌事姑姑最曉得,既然失職,責罰也不可免。”他面上的神色沉靜而漠然,眼睛似乎專注地看著遠方硃紅宮牆上已經有些斑駁的磚瓦,淡淡道,“若我沒記錯,長春宮的掌事姑姑是紫川吧,站出來。”
第19章 穿心引針
彤妃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的心腹紫川站了出來,嚴燁身後立著的內監立時將她制住。心頭一急,她張口便道,“嚴燁,紫川姑姑是本宮的人,她有沒有過錯還輪不到你說話!”
“回娘娘的話,臣責罰紫川只是為了警醒這紫禁城的宮人,謹記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嚴燁望著她,半眯著眼睛神色帶著幾分倨傲,“臣一切都是為娘娘著想。”
“你……”
“冬日這樣綿長,已經多時不曾見過楓葉紅了。”嚴燁仰頭望一番穹窿,迷離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嚮往的神色,悠然道,“宮娥紫川,侍奉主子未曾盡心,有瀆職之過,賜刑——楓林醉吧。”
“楓林醉”三個字入耳,眾人不由毛骨悚然。
這是大梁內廷的一種刑罰,多用以懲治犯了錯的宮娥。取一長鞭子,上頭沾滿鹽水,往人周身的各處狠狠抽打,不消多時受刑之人的渾身便都會見血,長長的血口子裡頭不住地滲出血水。又因鞭上的鹽水,傷口處更是疼痛難耐,久了又會因失血過多而暈厥,是一道極為殘酷的刑罰。受刑人周身全是鮮血淋漓的鞭痕,暈過去後像極了醉酒之人誤入楓林,周身裹遍楓葉而又大醉不醒,故而有名“楓林醉”。
彤妃氣結,一把扯過嚴燁的衣袖冷聲嘲諷,“本宮敬你一聲‘廠公’是給你面子,左不過一個奴才,在本宮面前也敢耀武揚威起來了?皇后是個軟柿子,本宮可不是!本宮的人豈容你說動就動?”
這番話將將說完,齊索爾便後悔了,甚至生出了扇自己兩巴掌的念頭——真是太失言了。
陸妍笙也不禁嘆息,上輩子沒什麼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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