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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因為她還沒有能力去控制浮生嗎?我不願意拖山神廟的後腿,若她真是如此,要拿我當人質的話,我便自盡了。
我撒開言清子的攙扶,靠著牆,伸手奪過言清子腰間的一把匕首,那是他為了採藥方便而帶著的。
“浮光這個名字真是不好,湖面上粼粼的光,看著自是美麗,但是終太虛無了。”怨心一邊說著,一邊走至與秦進同一平行線,“既然我們快要成為一家人了,倒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吧。桃源總於是要有個姑娘和我作伴了,我們一定會成為好姐妹的。不如就叫‘阿桃’吧。祝願你可以在桃源重獲新生。”
她的聲音像極了百靈鳥,我卻絲毫也不覺得動聽。
“阿桃阿桃,還真是個好名字。”怨心輕聲念著。
“收起你的那些鬼話!”我大聲呵斥怨心,這樣的大動作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要撕裂了自己,一下子巨大的疼痛從心口出發,襲遍全身。
這樣巨大的疼痛幾乎讓我承受不來要昏過去,我直接疼得跪在了地上,血甚至從鼻子裡一滴滴地淌在地上。或許若不是危險在即,我定不會有如此大的堅忍,早就昏死過去了。
我心裡暗暗責罵著自己的無力。
可我第一時間不是去爬起來,因為我已經沒有力氣去這樣了。我抬起頭示意浮生不需要來扶我,言清子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可我看見的,是浮生十分意外的表情,又看了下我身邊的言清子,他也是十分出奇地看著我。
對啊,我這時候才想起,按浮生的性格,他聽見怨心這樣說他給我起的名字,他定然會大怒的,也不會任由怨心這樣說。
也就是說,浮生看不見怨心,大家都看不見怨心!不僅僅是聽不見那駭人的鈴鐺,甚至不知道有這個隱藏的敵人就在山神廟裡。這怎麼可能呢?按靈力的話,浮生是山神廟的祭司,言清子是散仙,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唯一的解釋,便是怨心的靈力竟在這短短的不到十天裡,變得厲害非常,已經達到了和浮生持平的境界了。
“他們是看不見我的,阿桃。”怨心或許是看見我若有所思的表情了,便開口說,“我們之間要互相坦誠的。因為你的心裡面沒有半點絕望,所以不能真正引你的靈魂到桃源的軀殼裡去。”
我聽了這話,心裡便毛毛的。我的心裡沒有半點絕望?或許是因為我大大咧咧,又或許是因為有浮生在吧,所以一切事情都不會變得太糟糕。
“不要叫我‘阿桃’!我叫浮光!”我是為了一個名字而拼了命了。這是浮生給我起的名字,象徵著我成為一個山神廟的一員,象徵著我和浮生之間的牽絆。這個名字和生身父母給我起的名字一樣重要。
我向來認為名字是一個信仰,不單單只是一個方便稱呼的媒介。當一個人完完全全失去自我的時候,也便是他的名字被帶走的時候。就好像怨心如今要換掉我的名字。
因為我的靈魂太倔強,裡面有我的一世和南安的一世,怨心希望磨滅掉我的名字,也從而磨滅掉我的所有。
不行,不可以讓怨心一直隱藏著,我要告訴浮生,她就在這裡,對著那個方向狠狠地刺下去,便必定能抓住她!
拼盡生命也要去保護浮生的,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來,浮生都是很重要的。我的腦海裡猛地閃過語文課上學的,死有重於泰山。
正當我想用盡全力跑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了。
我驚慌地看著怨心。我知道,她對我施展的控制,要開始了……
言清子的匕首還在我的手裡,原本想的關於自盡的那些決定,根本都行不通了。我動也動不了,只聽見怨心那鈴鐺的聲音,像夢。
時間彷彿是被凝結了一樣,浮生還是跑了過來,扶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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