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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卓悚然一驚,立即回頭,擋下了飛來的火球,腳下卻忽然異動,身體猛然下墜,銅杵重擊他的肘部,風神刀脫手。那整個被劈開的山體逐漸變成蠕動的樹根,從腿部開始纏住連卓,迅速攀升到腰部。
嬰勺的身影在夜空中閃現,大聲笑道:「陶公公,你不行啊,都學了五十年了,怎麼關鍵時刻還是掉鏈子。」
漆黑的流光追上了飛落的風神刀,陶奉穩穩地將其握住,從另一個方向現出身形,收回銅杵,不太好意思地道:「還得多練練。」
連卓沒想到這整座山居然都是障眼法,先前從山中洞穴裡掉出來的小妖不過是散碎的樹枝,而這困住他的樹根有劇毒,幾個呼吸間便麻痺了他的身體。
樹根已經覆蓋到了他的脖子,他感到嬰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滋味熟悉麼?連卓。」嬰勺落在了聳動的龐大樹根上,接過陶奉扔過來的風神刀,掂了掂,緩步來到連卓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沙蛛的毒液,我給這樹妖餵了五十年,即便以你的修為也抵擋不了。」
連卓的麻痺感已經蔓延到嘴唇,他死死地盯著嬰勺:「我早該殺了你。」
「我現在殺你倒是剛好。」嬰勺低著頭對他一笑,「我已經兩次差點死在你的手上了,三重圈套才把你引到這裡,還有陶奉送你上路,你不虧。」
連卓:「你是如何讓我與他們分開的?」
「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你想拖延時間,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嬰勺語氣淡淡的,舉起了刀,「你跟玉無更不是有仇?你的心臟給我,這仇我幫你報。」
手起刀落——
結界猛然被撕裂,颶風捲入,來人直接擊向風神刀。
鐺——
風神刀脫手,嬰勺移動時僅在原地留下了殘影,緊接著鐘聲震響,聲波切開了空氣,將來人逼出可直接攻擊嬰勺的範圍。樹妖龐大複雜的根系鼓動,如刀般切斷了對方進攻的路徑,卻只阻止了片刻,馬上就被暴雨般的翎羽擊穿。
玉無更一個時辰前還與連卓打得不可開交,這會兒卻清晰地把目光鎖定在嬰勺和陶奉身上。
疾風招來,玉無更迅速翻身,金色的火焰擦著他的背部燎過去,他並未展開雙翼,背後卻有十餘丈寬的虛影拍下,火焰被拍散,卻並不熄滅,落在了膨脹的樹根上,頓時燃起大火。
樹妖頂不住這等壓力,自斷氣根,保住本體逃入地下。
被玉無更撕開口子的結界終於崩潰,擋在外部的北境玉無更部眾湧入。
陶奉的鐘再次敲響,斷了生機的樹根寸寸崩裂,連帶著火焰高屋建瓴式地滾落,阻攔了第一波衝上來的妖潮。
氣根不再繼續絞殺連卓,後者雖修為絕頂,卻因嬰勺的毒下得劑量過重,沒能立即脫身。玉無更雖與連卓有不共戴天的私怨,卻知道不能讓連卓在自己眼前死於南境人之手——尤其是在有人看著的時候。
北境軍中有妖召來了雨雲,滂沱大雨說下就下,卻澆不滅樹根上燃起的大火。玉無更只好隻身犯險,雙翼掃開一片豁口,沖入火場中央。
嬰勺的修為距離連卓和玉無更都有明顯差距,百般設計才將連卓引入圈套,正面對敵於她不利。但她已經來不及撤退,當即手中握出一條火鞭,直抽玉無更脖頸。
玉無更在空中翻滾數圈,對嬰勺的火除了壓制以外無計可施,他的翎羽飛射,想要在火燒到自己身上之前將嬰勺殺死——他的目的是保住連卓,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嬰勺的腦袋。
如果只有嬰勺一個人,他或許能夠達成目的,但此刻陶奉也在場。
陶奉的銅鐘對玉無更而言堪稱天敵,那鐘聲響起時讓他在保持青鳥原身時幾乎無法思考,他只能恢復人形。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