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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淵看著她用顧惜的身體做這個模樣,覺得腦仁疼:「你在這裡還有其他事要辦麼?」
嬰勺:「你能不能先把我搞出來?」
「若我動手,你恐怕要吃點苦頭。回魔界找絃歌幫你,他在這方面有經驗。」
「絃歌那麼老實一個人,有才有貌的,怎麼就跟了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法力使得出來麼?」
「你這個身體什麼水平你自己不知道?還——」嬰勺話說一半,便發現自己被捆了起來,她大怒,「你講不講道理,我要唔唔唔唔唔唔!」
長淵把她的嘴也給封上了。
他的耳邊聽見了輪迴臺轉動的聲音,和他第一次被拉回去之前一樣。
他瞥了一眼嬰勺:「話太多。」
嬰勺對他投以怒視,然後感到身體倏地懸空,被捲入不知何處。天旋地轉間,她感受到自己的後脖子被人捏住,她的腦子暈成一團漿糊,這觸感和力道卻驚人的熟悉——從小到大長淵都是這樣拎她的,捏著她跟捏只貓似的,提了就走,就算變成了人形也沒把她當人看。
嬰勺嘔得眼中含淚,被捆著無力反抗,心中抓狂: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這種人渣?
時光飛轉。
新鮮的什剎海的氣味湧入鼻端,緊接著是那獨屬於天界廣袤雲海的味道,清新純淨,有風。
嬰勺睜開眼。
天地在她的眼前橫過來,輪迴臺朱紅的漆與三百年前同樣鮮艷,以肉眼難以觀察的速度極緩慢地轉動。天界還是那一片天界,金烏剛剛從這裡離開,黃昏的雲流光溢彩,比起在凡界看到的要鮮艷明亮得多。
就在這無邊的美景下,嬰勺「哇」地一下吐了。
眼看她往自己這邊吐,長淵冷靜地向一旁挪了兩步,讓自己的鞋面免於遭殃。
他環抱著雙臂看著趴在地上的嬰勺,不知在想些什麼。
嬰勺吐夠了,仰面躺在了輪迴臺上。
久違三百年的空氣湧入她的身體,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從頭到腳的通暢。
她一瞬間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卻在抬眼看到長淵的時候都憋了回去。
她一點都不想和眼前這個人說話,想讓他滾得遠遠的。
然後長淵便開口了。
「那個凡世,是可進不可出的。」
嬰勺沒好氣:「不然我費那麼大勁去青鏡裡做什麼?」
長淵道:「你看看你自己。」
嬰勺一低頭。
不知何時,她已經從顧惜的身體裡出來了。
長淵身上有輪迴臺的印記,即便是被嬰勺強行拉入鬼市,卻能透過輪迴臺回到正常的時間,他施法把嬰勺一同帶出來,卻沒料到留下了本來就屬於那個凡世的顧惜。
長淵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判斷有誤,道:「我以為你去鬼市是為了尋找從我凡身裡的脫身之法。」
嬰勺:「我雖然很不想在你的身體裡待著,但我去青鏡裡屬實是為了找離開那凡世的路。原來你不知道那個結界。」
長淵:「什麼結界?」
嬰勺往西邊一揚下巴。
長淵皺眉:「誰布的?」
「這我可看不出來,畢竟這世上沒幾個人和佛交過手。」嬰勺支起上半身,盤腿坐著,「我覺得你倒是可以試試。」
長淵:「那地方有些蹊蹺,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就離遠點,別沒頭沒腦地……你在做什麼?」
他不過是轉了個眼看別處,再看回來時,便見嬰勺人形不見了,變成了訛獸的模樣。她只有尋常成年訛獸一半大小,站起來還不足半人高,蓬鬆的尾巴高高地揚起,兩隻長耳朵一前一後地緊繃著,嘴裡……嘴裡正啃著自己爪子上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