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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那布罩在幼寧的頭上，散發著一股爛木頭的黴味。以至於後來的日子裡，趙睿每次喊他去小四合院，幼寧似乎都能夠聞到那將他包裹起來的揮之不去的腐朽的味道。

趙睿給他擦完頭，又丟了一個塑膠袋過來，裡面裝著礦泉水和肉鬆麵包。那袋子上印著衚衕口馬路對面的24小時便利店的標誌。

幼寧心裡有點暖，這個人竟然還是牽掛著自己的，他還記得在衚衕口給自己買點東西吃，這種想法讓他覺得天也不那麼冷了，他沖趙睿笑笑，拆開袋子狼吞虎嚥的把麵包塞進嘴裡。

幼寧是耐不住餓的，飢餓總是讓他覺得難受，這等待的時間裡，幸虧他餓的有點胃痛，才能讓他稍許的忘記了藏在心裡的極端的痛苦。

趙睿坐在床上看了他幾眼，這段時間他忙著備考gre，兩人已經很久沒有來了，床上放著的還是夏天用的薄被。他皺眉，伸手拍掉床上的浮灰，把被子抖著攤開。幼寧仰頭喝水，房樑上沒有燈罩的老燈泡散發著有點刺眼的光，他眯著眼看過去，黃色的燈光下，被趙睿揚起的灰塵在空中肆意的飛舞著。

然後，就是痛並快樂著。

這是他們每次來這裡都要做的事。

暈眩之後，幼寧起身穿衣，趙睿攔住他說：&ldo;躺著吧，過會再走吧，時間還早。&rdo;

幼寧躺回去，背對著趙睿躺著。他裹著薄被，身體蜷成一顆小小的嫩瓜果，貼在老棕床的邊上。

趙睿披著衣服，佔據了大半個床，正靠在枕頭上發呆，他習慣性的摸出一根紅萬寶。幼寧聽見咔嚓的火機聲，他側著頭看著那青色的煙飛起來，升到一半又被門fèng裡吹進來的風吹散開，消失了。

剛開始學吸菸的時候，趙睿只是覺得男人吸菸很酷，但吸著吸著，吸菸就變成了他的一種思考的方式，心情好和不好的時候來上一支，總能讓心情平靜下來。

這一刻，他就覺得心裡很平靜。

&ldo;我今天考的還不錯，不過，911之後，美國的學校可能不那麼好申請了。&rdo;

趙睿只是自己說話，他也不需要幼寧回答，可這一次，幼寧卻接話了。

&ldo;去了美國之後，還回來嗎？&rdo;

&ldo;誰知道呢！看看再說罷，我準備轉學金融。你呢？還是申請老張的研究生？&rdo;

&ldo;恩！&rdo;

趙睿聽見幼寧輕輕的笑了一聲，他偏頭問：&ldo;你笑什麼？&rdo;

&ldo;你學金融之後，即使以後回國，我們也不在一行了，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呢！&rdo;

趙睿彎身，直接將菸頭按在木地板上，然後調了頭，俯身壓在幼寧身上笑著撥拉他的頭髮：&ldo;小兔崽子，那你笑什麼，見不著我很高興嗎？&rdo;

幼寧哧哧的笑，被趙睿撓著腰眼，讓他覺得很癢，笑了一會，他彎起眼角說：&ldo;是很高興，再也不用見你了。&rdo;

趙睿笑著把手撫在他額頭上問：&ldo;這還是那個張幼寧嗎？我還以為你會愛上我，你早已經離不開我了呢！傷心啊傷心！不過，即使不在一行，也有見面的機會吧，咱們學校的校友會還是很不錯的，興許過不了多少年，就可以開同學會了。說好了，不能帶家屬啊！&rdo;

&ldo;不能帶家屬嗎？&rdo;幼寧彎著眼睛輕輕的重複他的話，那口氣似在開玩笑：&ldo;你要是帶老婆來，我就偷偷的去告訴她，你老公當年說離不開我了呀！嘻嘻！&rdo;

趙睿大笑：&ldo;明明說的是你離不開我，怎麼變成我離不開你了啊！&rdo;

他看著幼寧亮亮的眼睛，又欺身上去，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