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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中的那廝本尊我就在這兒呢,禽獸!
我矮下身脫出他懷中,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一面捶腿一面抬頭看向樓熙,&ldo;那吃完了咱們回去麼?&rdo;
樓熙俯下身來,遮住我面前一大片光影,他輕搖食指,比在唇邊,&ldo;待會兒去個妙地兒,你應當會喜歡。不過若是小白你還想在這兒呆著,也不是不可,只不過我瞧呆在那頭的溫泉裡更是得宜。&rdo;說著他又露出昨夜一模一樣的涎笑來,看得我骨頭作裂。
不論披上哪張皮子,阿玉骨子裡依舊還是那尾淫龍嘛。
樓熙抻了抻懶腰,痞氣色氣都盡顯無疑。
接著便是大反常態揪起地上包袱裡一角綢緞掀起來系在腰上,又挑揀了幾塊幹木頭,哼哧哼哧走到一旁蹲下身子,瞧他做派倒似是搭爐灶要生火,只是身前圍的綢緞短小了點兒,我不禁暗笑一聲,果真是天生不倫不類。
美人兒頭髮未梳,衣裳半敞,春光乍露無疑,我卻提不起一點兒興致,勞累過甚,心裡滿是被吃幹抹淨的老淚縱橫。
見我捶腿揉腰,色胚樓熙又遞過來一個能捏出水的眼神兒,吹著口哨道,&ldo;你就安安心心坐著,也不必過來搭把手,且瞧著我今日如何做出一鍋好物事來。&rdo;
我挑眉瞪他,&ldo;德性。&rdo;隨即攤開手腳往後一倒,示意我還就安安生生坐著,連一絲絲挪腳過去的想法都沒有。
懶懶散散躺在草地上,側頭看一眼樓熙忙忙碌碌,手中小柴灶已然差不多成了形,正吹著火摺子往裡點火,面上不見絲毫灰黑。不禁嘖嘖了兩聲,平日這廝不顯山不露水,連當年在八極宮裡也是,卻不想還有一手這麼好的燒火功夫。
身上乏力得很,直不起身子,我索性雙眼一閉,補個青天白日大好覺。
總能清楚得知自己身在夢中,譬如此時我捉著阿玉的衣袖,自己卻還是個三歲奶娃娃的身量,周圍是八極宮的景緻,阿玉正回頭看我,他對面是容澤與桑問站在一處,我身後不遠立著冬寒。
容澤瞧我的眼神甚挑釁,一半是想將我烤了吃,一半是想將我活剝生吃,總之走到她面前便是個死無葬身之地。桑問不言不語,含情脈脈望著阿玉。&ldo;小白,來我身邊,我們往南。&rdo;冬寒聲音清淺溫柔,在這一片裡尤其顯得安適。
阿玉看著桑問,我扯著他的衣袖,眼神卻瞟著冬寒,我怎麼使勁偏頭也偏不過來。
阿玉的背脊線條隔著層層衣料也能看出柔軟美好,想伸手撫上去卻陡然見他轉身朝我嘆息,&ldo;小白,我們終究不是一路。&rdo;
容澤的身後,有一道黑影若隱若現,身量與阿玉相仿,卻又不是阿玉,我瞧見他在對阿玉招手,從容得體。
我夢裡的腦子尚且不懂阿玉的話是什麼意思,只吸溜著鼻涕吐詞不清,&ldo;不是一路,我可以同你走一路啊。&rdo;
阿玉瞧我的表情留念又有眷意,隨之眉目一凜,扯開我的袖子便大步邁向桑問與容澤的方向,我心裡焦急,嘶聲喊出&ldo;阿玉!&rdo;他置若罔聞,已經快步走到桑問面前,執起桑問的手,眼神卻跳到容澤身邊的黑衣人身上。
我看不清那到底是誰,他整個身子都籠在一團迷濛霧中,只瞧得見阿玉一直眯著眼上下打量他。而平日裡,阿玉眯眼便是他在思量,而且是他不大高興,即使送他一袋新鮮車厘子,這矯情美人也不大願意張開嘴巴。
我身後有疏木香氣傳來,冬寒的聲音響在耳邊,兩隻纖瘦手掌也扣上我肩頭,力道輕緩,&ldo;小白,你要不要同我走?&rdo;
我一雙眼珠還粘在阿玉身上紋絲不動,冬寒說這話時,我不由打了個激靈,轉頭卻撞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