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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妨無妨,你嫂嫂有大嫂、小妹幫襯著呢。&rdo;四家的田,看水還是要點功夫的,老四自然不肯讓五弟一個人操心。
老大謝致列琢磨著老五的話,覺得在理,當夜老五一個人去的。
第二天籠裡的雞都打鳴好幾遍,還不見老五歸來。
老大帶著自家三兄弟沿路尋找,在稻田旁的懸崖下找到了老五,人已死去多時。
老五趴在地上,面朝黃土背朝天,十指插進泥土,泥土沒過指節,手背青筋暴起,想來是極力要爬回去。
頭上破了個酒杯大的洞,血流紅了半張臉,衣領肩膀處跟血漿過一樣。老七在懸崖一處找到了血跡,傷口跟懸崖的那處形狀一樣。
四人齊力將人翻轉過來,眾人驚著了,只見那老五:面色灰敗如土,川字紋,雙眉高抬,眼珠凸起,眼眶睜大,嘴巴張得能看見喉舌,面部猙獰。人已僵硬,手腳呈彎曲狀,看上去就像墓裡爬出的殭屍。
幾兄弟脫下衣服將人蓋住,把人抬了回來,嫂嫂們都哭成淚人兒,弟弟妹妹們也哭成一團。
老四更是懊惱萬分。
老大吩咐老三找鋪子趕做了壽衣壽帽,鋪蓋等,囑咐老二找棺材鋪臨時買了口棺木,派老四去請了和尚道士。
老五的屍體擺放在老屋的堂屋中央,頭南腳北。
棺木前放了一張長案,上有供果點心、油燈、香爐、燃香。長案前是一個燒紙盆,盆前放了一張長涼蓆,涼蓆上放了一床疊好的被子,便於弔喪的親朋好友磕頭用。
幾個侄兒頭戴白繩,身穿白卦,白鞋,作孝子打扮,跪在棺木前。
堂屋的屋簷掛了白布,左右各掛一盞白燈籠。
堂屋左右各有一根單人合抱粗的木柱子,柱上貼白對聯:雁行隻影紫荊孤枝,吾等悲泣;黃泉路上奈何橋邊,吾兄珍重。
木柱子是香樟木。
喪事都由老大抄辦,棺材裡用的是兩鋪兩蓋。
到了第三日,才將壽衣勉強給老五換上。上身五件下身三件,外加鞋襪。衣服都是布帶繫上,亡人身上不用釦子。
老五左手拿了一把拿著銅錢,右手拿著幾塊餅子,黃泉路上不受阻撓,白布蓋臉。
第三日晚上,老三提出要同老七一起去看水,有好幾日沒去,擔心田裡幹了。
這一去也是一宿未歸。老大謝致列這才驚覺事情不對勁起來,帶著老二,老四一同前往。
最先找到的是老七。老七人坐在了村口田埂上,雙目無神,嘴裡囈語,撲打著靠近他的人,宛如瘋癲。
老二身強力壯,一肩抗起老七,跑了回去,派老八去找了郎中。
老大、老四順著田埂往上走,水已斷流了,一路未見人影。再往上走,氣溫越來越低,已經到了水的源頭。
這兒天生就有這麼一池水,盛夏時節,這裡的裡也是冰涼入骨,來帶著風都是冷的。
謝家上輩人修建了一條水渠,水渠寬有三尺,長有七丈,一半用作吃喝漿洗,一半用作耕種。
水渠這兒幾乎沒人上來,因為下面從沒斷過水。
老大,老四一上水渠,就明白下面斷水的原因。水渠不知被什麼東西砸了一個大窟窿,水直奔這邊懸崖去了。
老四一看,聲音都硬了:&ldo;哥,下邊,下邊是不是我三哥?&rdo;
老大一看,瞠目欲裂,下面躺的就是老三,大水不斷沖向他,但他紋絲未動。
兄弟二人拔腿奔了下去,老五已經沒了氣息。
老大雙目刺紅,雙拳發抖,額頭脖頸青筋暴起,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老四胡亂擦了一把眼淚,二人合力將老三背了回去。
老七已經瘋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