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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長嘆口氣,好像又聽到那句&ldo;本宮有點恨你。&rdo;
端坐在對面的沈清爵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向誰說話,只能聽到極低溫柔細語:
&ldo;哀家錯了。&rdo;
&ldo;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rdo;
謝冰媛聽著坐在房中的人唸叨著公子謝聆的書,低頭靜默不語,往日神采奕奕顧盼生輝的雙眸此刻神采全無,哪怕是蘇蘭若看了也要心中咒罵下毒之人許久。
&ldo;公子的書,真是說盡天下□□。&rdo;
這位蘇洛神只是盯著謝冰媛看。如非是謝冰媛雙目失明,否則一定會驚訝於這個美貌女子眼裡濃濃的迷戀。
&ldo;嗯,還可以。&rdo;
蘇蘭若聽了謝冰媛對這本奇書的看法,也不覺得她口氣大,只是覺得她這樣的人物如果真的對什麼事物十分推崇,反而不像她。
謝冰媛手裡摩挲著一塊羊脂美玉,心不在焉地敷衍很明顯,已經有半個月了,自從她離去,她總是心不在焉。
&ldo;什麼時候北上?&rdo;
蘇蘭若啞然,她雖然已經目盲,卻還是聰明地讓人害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作用。
有細作傳信來,魏女皇好女色,如尋常男皇帝一般,常常叫女寵輪番侍寢。而離國的胭脂榜名聲在外,她是天下第二有小洛神之稱的女人,去了魏國,女帝能不喜歡麼?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不用說摻和上情字一字,只要蘇蘭若到了身邊,魏千羌總有失手的時候,而女帝嘴裡的隻字片語,都可能決定了前線幾萬人的生死。
古往今來有多少進言的摺子比不上耳邊妃子的一句細語?
&ldo;叮咚&rdo;一隻白糰子撞來,帶倒了桌上精緻的玉瓶,謝冰媛嗤笑一聲,伸手把白貓攬在懷裡。
&ldo;嘲笑我麼?&rdo;蘇蘭若笑。
抱著白貓解悶的女人依舊沒抬頭,&ldo;她也好,你也罷,說到底都是身不由已,難不成讓中原大地人人都又亡了國?&rdo;
謝冰媛語氣似乎無奈:&ldo;你要獻出你的身子,是委屈了,但不要記恨她,她其實才是最不好受的,她是大將軍被卸了兵權,眼看國門破卻救不得,一點也不像我不認識她之前的樣子。&rdo;
&ldo;沒我之前,她總是很放肆,有我之後,她總是束手束腳,這些傷明著是害我,其實都是彎刀子,繞過我直接捅到她身上,她又偏偏只能受著,為我逼宮,落得千古罵名,戰事吃緊,又為我兩地奔波。
其實她做的事,比真正兩軍陣前的小兵卒還容易死,可是這些事,她不做,就沒人去做了,比如我今天替她勸你,一樣如此,你不去,就沒人可去了。&rdo;
謝冰媛站起身,對蘇蘭若深深鞠躬。
只要他們一天殺不了她謝冰媛,就別想安寧,如果有一天他們殺了她,沈清爵同樣會讓他們後悔活著。
如果……她不幸死在戰場上,她也一定不會獨活。一同赴死而已。
&ldo;夫人說笑了。等將軍回來,我就動身。&rdo;
東陵幽靜,參差十數墓,只有老奴看護,還是個顫顫巍巍瞎了眼的老奴。
沈清爵每來到這裡,都有一種恍惚之感,她站在沈稚墓碑前,重重磕了三個頭。之前修東陵的是她,如今要下陵的,還是她。
沈若光從側邊古樹旁扔過來一條繩子打斷了她的思緒,沈清爵身形一閃便下了古墓,似乎繩子略顯多餘。
東陵機關遍地,光是墓室外的石牆就裡裡外外修了三層,第一層有令人沉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