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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爺?&rdo;守在房子裡的手下趕忙行禮&ldo;有事您吩咐,怎麼能屈尊您來這種地方?&rdo;
&ldo;人呢,死了沒&rdo;魏裳楚側邊臉映著燭火,語氣平淡無波,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殘暴與兇狠。
&ldo;回皇爺話,聽您的吩咐,留了一口氣,在那兒癱著呢。&rdo;
段英早已沒了人形,身上有烙鐵印記,有鞭痕,原先的衣服已經成了布條,淌著血癱在牆邊一動不動,怕是這幾天沒出過一口好氣。
因為魏裳楚可沒有婦人的憐憫心。
&ldo;養好了,活的送回千雪城。&rdo;魏裳楚皺著眉,低下頭捏了捏山根。
&ldo;這……小的這就去醫治。皇爺放心。&rdo;
魏皇爺很不放心。
據皇姐的貼身宮女描述,魏千羌聽到段英帶人去了東皇陵時候根本無動於衷,等官員繼續稟報,直到聽到沈清爵出現,按著段英的頭搗蒜一樣磕了很多下的時候,魏千羌突然嗤笑一聲。
然後女帝就派人快馬加鞭從千雪城趕過來,要保住段英的命,這才讓她不放心,親自來這種汙穢的地方一看。
魏裳楚搞不明白她英明神武的皇姐在玩兒什麼。她可以感覺出皇姐對沈清爵有些別樣的情愫,先不談兒女情長,那十分強烈的獨佔欲已經很恐怖了。按理說不該討人歡心,反而救了要炸了人家奶奶陵的人,這不是擺明瞭對著幹嗎?
皇姐大筆一揮,賜了皇爺這兩個字給她,替她掩蓋住了那段難堪的過往,如此貼心替她著想,怎麼換到沈清爵身上就一點兒都不貼心懂事了呢?
魏皇爺夜觀星象,又想起了沐有韻,搖了搖頭,只得自個兒感嘆一聲:&ldo;女人心海底針啊&rdo;
呵,八成得是定海神針,一言不合變成金箍棒掄圓了當頭給你一棒的那種。
南沐疆域遼闊,縱橫南北共九州,北四州挨著魏國,南方五州並排分佈,把太京城拱在中央,皇宮背靠山依著河,風水全為皇帝一人服務,皇帝只有獨女,又把公主殿下捧在手心裡。
除了沈清爵,蕭離央大概是沐國最尊貴的女人。
守夜的宮女在殿外侯著,冬夜已經很冷了,她們仍舊想趁著沒風的時候打個盹兒,蕭離央躺在全皇宮最軟的一張床上靜靜地睡著,偶爾哼哼兩聲。
夢裡是春天,草長鶯飛二月紅,煙柳滿皇都的時候,一樣是下了朝,她在石階下等清爵姐姐,她的清爵姐姐穿著一襲藍袍,身後跟著文武百官下了石階。
百官跪成一片向她請安,她理都沒理,徑直撲向她清爵姐姐,沈清爵勾著嘴角沖她笑,攬著腰把她結結實實抱在懷中。
蕭離央猛地抱緊了背子,臉貼著被子嘿嘿的笑了兩聲。
受了昨晚夢的鼓舞,一向戀床的玉央公主又起了個大早。
&ldo;公主,您最近晚間可是睡得不好?&rdo;貼身女官小心翼翼的問,生怕主子不舒服。
&ldo;我便是睡得太好……&rdo;蕭離央悄悄嘀咕了一聲,先紅了臉。
&ldo;好了好了,更衣,想師傅了,我要讓清爵姐姐帶我出宮。&rdo;
蕭離央今天穿了一身明黃,黃袍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與已經慢慢長大的五官,她渾身已經有了天潢貴胄的大氣味道。
不同於她師父的冰與淡,她大概是生來就襯這種明亮色調,如同怒放的鮮花一樣放肆而明媚。
所以沈清爵下了朝,剛走上石階,就看到下面一片奪目的黃,蕭離央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她乾脆提了裙擺從下而上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