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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固執有時讓人為難。

二人無法，面對面坐在沙發上，談話時卻不得不顧及他的感受。

&ldo;他的病隨時可能發作。&rdo;李唯明首先強調。

&ldo;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嗎?比如看見什麼東西會刺激到他&rdo;簡繁星問。

&ldo;沒有那麼神秘，人格轉換的過程通常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徵兆的話&rdo;他望了望一旁的人，斟酌道，&ldo;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會突然放空。&rdo;

她回憶了一下，好像有些明白。

程尋看上去還算鎮定，面上沒有波瀾。

李唯明收回視線繼續道，&ldo;他的藥都放在了床頭的儲物櫃裡，不過尼諾調皮，有時候會把東西藏起來。公寓裡除了衛生間和你的房間，其餘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也是為了避免他做出過激的行為。如果你察覺到不對勁的情況，可以自己調出影片來看。&rdo;

這種監控方式給人感覺很不好，可她知道他情況特殊。

&ldo;知道了。&rdo;簡繁星點點頭，又想到了什麼，&ldo;你之前說過他是多重人格，我目前好像只見過尼諾&rdo;

她用餘光瞥見程尋交握的雙手顫動了一下，狀態警惕，後面的話頓時堵在了嗓子眼。

李唯明出言解釋，&ldo;尼諾出現的頻率最高，其他人近一年都沒再現身。&rdo;

&ldo;他們還在休眠，也許會在下一秒突然出現。&rdo;程尋驀然開口，嗓音喑啞，淡淡的口吻中彷彿夾雜著類似於厭倦的情緒，抬眸看向她，神情有一絲古怪。他這樣說，好像是為了嚇唬她。

簡繁星覺得莫名。

&ldo;如果有其他人格出現，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我。&rdo;李唯明嚴肅地叮囑。

&ldo;好。&rdo;她回應一聲。

一到陌生的環境，簡繁星鐵定失眠。搬來這兒的第一天，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索性掀開被子，跑到廚房一陣捯飭，做了夜宵。

經過走廊時注意到書房還亮著燈，簡繁星穿著棉拖鞋噔噔噔跑到門口。

敲門。

他果然沒睡。她一開門就見程尋正坐在書桌前。

&ldo;在寫東西?&rdo;簡繁星扒在門框邊歪著頭問。

程尋皺眉看她，敲擊鍵盤上的手停了下來，一副被打擾之後不耐煩的神情。

簡繁星手裡還拿著勺子，放在嘴邊嘻嘻地笑，&ldo;我煮了泡麵，要一起吃嗎?&rdo;她自己嘴饞，還偏要拉上別人，程尋無法理解，只搖頭拒絕。

&ldo;不用了。&rdo;

&ldo;這樣啊。&rdo;她遺憾地闔上門，他能聽清她的鞋在地板上磨蹭的響聲。不到兩秒，嘰嘰聲響起，簡繁星又折返回來，突然間將他的思緒打亂。

&ldo;我做了兩個煎蛋，你真的不吃?&rdo;她還想誘惑他，神情幼稚了點。

程尋嘆氣，&ldo;我不愛吃蛋。&rdo;

他的音量上調，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ldo;哦。&rdo;簡繁星悻悻地關門，這回倒是真的離開了。

她走路似乎是後腳跟先著地，習慣性拖曳，速度一快，那雙毛茸茸的橡膠底拖鞋會發出很刺耳的聲音，對需要絕對安靜的程尋來說，簡直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第三次了!

他捏了捏眉心，扶額等人進來。

她一開門就撞見他怨懟的眼神，嚇得她忘了來意。撓了撓後腦勺，簡繁星尷尬地笑，杵在那兒好幾秒，終於記起來，她看著他的眼色小心翼翼地問，&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