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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仗熄火了,最大的嫌犯金公子在被差役速速逮回來受審之前,少不得先問昨晚伺候他的樂伎。
涼棚走進來兩個姑娘,雨燕和飛燕,是一對孿生姐妹花,也這是這家名為芳草院的行院的頭牌,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奇貨可居,身價在整個演樂衚衕都首屈一指。
根據兩姐妹交代,昨晚金榮一擲千金,要了姐妹兩個一起伺候,先是彈唱,再是酒局,最後上榻,效仿娥皇女英齊人之福。
金榮荒唐到了下半夜才睡,次日卻一反常態早起,兩人起床伺候了金榮沐浴更衣,用過早飯,送金榮出了行院。
陸善柔問:「金公子五更三點左右離開過房間嗎?」
姐妹都搖頭,說道:「我們都喝很多酒,醉生夢死,後來睡沉了,根本不知道他有沒有出去。」
因陸善柔是女子,飛燕雨燕放下戒心,當場卸了妝容,鬆了衣帶,露出身體一道道淤青、咬痕,楚楚可憐的說道:
「金公子看起來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可是喝醉了之後就像一頭野獸,在床上很粗魯,喜歡捏皮肉、咬人、有時候還掐脖子,我們都見識過,所以刻意喝了很多酒,醉了就不覺得疼了,麻痺了自己,故,對酒醉之後金公子的動向一無所知。」
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牲!陸善柔強忍怒氣,緊緊握著柺杖,手背淡藍色的血管都微微凸出。
姐妹花一無所知,問伺候的僕人,僕人有的說「沒有」,有的說「五更三點是凌晨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最困的時候,我們都在打瞌睡,沒覺察客人的動靜。」
陸善柔跟著姐妹花去了她們的房間,問:「他隨身有沒有帶著比如小刀、匕/首等兵刃?你們早上伺候他出門,身上或者衣服上有沒有血漬?」
姐妹花說道:「沒有,伺候金公子沐浴更衣,衣服配飾也都是我們給他穿上的,他身上只有扇子、荷包和一套金七事,現在是夏天,衣著單薄,兵刃如何藏得住。
如果金公子是兇手,兇器無法帶出去,那麼兇器應該還行院裡。陸善柔帶著眾人搜了整個房間,並沒有發現任何缺了口的刀具。
或許是藏在了行院裡的某個隱蔽之處,陸善柔拿出卡在李公子喉骨上說道:「找一件有缺口的兵刃,豁口有指甲大小,呈月牙形狀。」
陸善柔還劃了重點,「不要一味往床底下、櫃子這些尋常的地方找。要特別注意廁所的茅坑、屋頂上的房梁、還有屋頂上的瓦片 、廚房的爐膛和灰坑、醬缸、還有柴房裡成捆的柴火堆。」
魏崔城聽了,頻頻點頭,根據三卷《陸公案》裡陸青天的查案經驗,這幾個地方往往藏著「驚喜」。尤其是茅坑、爐膛和醬缸,是藏東西的老地方。
「是!」眾差役領命,把行院翻個底朝天時,金公子已經被抓來審問了。
陸善柔對魏崔城說道:「金公子見我是女子,會起輕視之意,少不得多費一些唇舌,浪費時間。時間緊迫,我想請你出面審問,我在旁邊設一屏風,寫紙條提示你該問什麼,可好?」
金公子是皇親國戚,當今國舅爺的表弟,魏崔城的乾爹是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兩者對壘,旗鼓相當。陸善柔借力打力,把魏崔城納入我方陣營。
即將成為話本小說裡舉足輕重的角色,魏崔城很興奮,摩拳擦掌 ,「當然可以。魏某願效犬馬之勞。」
金公子被押解到涼棚,他穿著月白寢衣,一看就是剛剛被人從床上拖起來。
和李公子一樣,金公子也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長相,身形削瘦,面色發青,氣焰囂張,一把推開押解的差役,「滾!一群臭狗,髒了爺的身子。」
清晨,金公子做著升官加爵的美夢,被差役們從家裡床上套了麻袋,堵了嘴綁過來,此時一肚子火氣,衝過去就要打坐在主位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