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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她是被他爹趕到草原上遛彎兒的,為的是儘量減少讓皇子們看見自己的時間。
翠姜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她的到來,她爹意外而緊張。
但是翠姜知道一點,那就是她爹不願意讓她參加選妃,因為別說十天,就算過去十年,她都沒生過病了……
裘鳳遊拍了拍手上的藥粉:「一會兒就要開宴了,你不是應該在準備歌舞或者琴畫嗎?怎麼在這兒?」
「翠姜的時疾剛剛痊癒,今日才到圍場,娘娘體恤,奴婢被分在了奉茶組。」翠姜低頭答道。
裘鳳遊點了點頭,這個丫頭把話答了一半兒省了一半兒,避開了自己問她來這兒幹什麼的問題。這風格果然有幾分像她父親,人稱「翠白臉」的大齊副相——翠少平。
沒有繼續說話,裘鳳遊只是看著翠姜,翠姜只是低著頭。
山風從溪邊升起。
氣氛忽然略有點小尷尬……因為,他們的關係在幾個時辰之後會有另一種相見的開啟模式——選妃。初見的陌生和一時片刻後很有可能極其親近的關係讓氣氛微妙了起來。
「翠姜出來得久了,此時正該回去,王爺也請便吧。」翠姜道。
鳳遊未置可否,笑著看了一下翠姜的衣角,從懷裡拿了個錦袋出來:「你的傷敷過藥了,七日不沾水即可痊癒。這是狐尾絲線,可以不用針直接穿錦而過,料想縫上去夜色中不大看得出來。粟母妃謹細,破了衣衫終歸不好。」
翠姜一愣,隨即點頭道謝。
茉茉忙從鳳遊僕人的手中接過狐尾絲線,便扶著翠姜轉身離開,不過走了三四步,身後鳳遊清朗的聲音追來:「就這麼走了啊?不打算還個人情?」
翠姜停住了腳步,顯然是遲疑了一下,轉過身來道:「聽聞今日皇上宣令圍獵,此時天色漸晚,為何不見王爺有所獵獲?」
鳳遊笑了笑:「剛才睡著了。」
茉茉差點沒笑出聲。
「那這個便贈予王爺,多謝王爺贈藥贈線。」翠姜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茉茉。
夕陽逶迤,光影隨著翠姜清秀的身影消失在一個山丘之後。
「哎呦,我去的……」翠姜走了以後,鳳遊摸著胸口,另一隻胳膊搭在侍衛廖正肩上。
「主子,您怎麼了?」廖正看著主子要昏過去的樣子,一時摸不著頭腦。
「你瞎啊?你沒看見嗎?這丫頭……翠姜這丫頭這麼好看!這也太好看了吧!」裘鳳遊望著翠姜走了的方向道。
廖正想了想:「屬下,屬下沒敢看。」
「傻!」鳳遊拍了一下廖正的頭盔,什麼東西硌著了他,躲開手是一個大寫的「御」字,「我去的!我說翠姜怎麼知道我是誰,你帶這麼個破頭套出來幹嘛?」裘鳳遊伸手把廖正的頭盔薅下來,嫌棄地扔在他懷裡,坐在石頭上,怡然地抬頭看著夕陽。
夕陽有點嫌棄他,準備下山。
廖正不服氣:「就算是看見了我的頭盔,翠姜小姐也頂多能猜出您是皇子,也不知道您就是二皇子啊?還不是您遊散慣了,都出了名兒。出來打獵也不穿騎裝,穿得像個讀書的公子一樣,還不讓人家一猜就知道您是誰。」廖正跟裘鳳遊一起長大的,沒人的地方沒大沒小不是事兒。
裘鳳遊翹著二郎腿,看著手裡的瓶子:「我現在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見識。」 瓶中草葉嫩綠,根莖猶帶著赤色泥土。
廖正湊過來看裘鳳遊手裡的瓶子:「主子,這是什麼?」
仍舊望著翠姜離開的方向,裘鳳遊眼波微動,出神道:「這是一株,逛魂草。」
第四章
第四章
夕陽下,裘鳳遊伸了個懶腰。
「逛魂草是什麼?」廖正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