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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越刺桐對方瑜溪的算計是毀滅她的磐石,那麼這件事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瑜溪得知越刺桐的旨意後,生生氣暈在了花園裡。
那天方瑜溪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越刺桐。
她躺在床上,睜著大而死寂的眼睛,靜靜看著越刺桐,這樣的方瑜溪讓越刺桐無端的心疼。
&ldo;你來幹什麼?&rdo;方瑜溪嘶啞著聲音問他,不帶一絲感情,包括恨。
越刺桐竟然有點不習慣這樣頹廢冷漠的她,他極力撇去心裡的酸澀不適,冷聲問她:&ldo;你願不願意去齊嵐?&rdo;
他的本意是,如果她說不願意去,他就留她在梧越,雖然和親的旨意已下,但來個偷梁換柱的計策,也還是可以保下她。
他以為他這樣算是變相挽留的話,可以激起方瑜溪的激動和歡喜。
然而‐‐
方瑜溪卻連眼神都沒有回升起一絲神采,直直的望著他問:&ldo;為什麼那天,你不肯見我?&rdo;
越刺桐一怔,想起那天她被方應宣絕望的帶走,心裡也有些不自然。他裝作不記得的說:&ldo;哦,當時美人在懷,怎麼會記得你?&rdo;
&ldo;是這樣嗎?&rdo;方瑜溪聞之卻清冷一笑,&ldo;你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跟著哥哥走,而沒有一直等到你見我嗎?&rdo;
越刺桐沉默。
方瑜溪繼續道:&ldo;哥哥說,如果對我的狼狽你都視而不見,那麼不知道你到底愛我愛在哪裡。是我太用心的對你,讓你不懂感情。你心裡究竟更愛什麼,誰都不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你心裡有沒有我,所以,我何苦還在這裡用尊嚴,來妄想換得你停駐目光呢!&rdo;
越刺桐心裡是巨大的震驚,然而這些,卻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他還是無法面對她字字泣血的控訴,只能冷漠以對。他再問她:&ldo;你願不願意去齊嵐?&rdo;
方瑜溪從床上吃力的走下來,走到他面前,第一次用陌生的眼神看他,好好的,大膽的看他。&ldo;這件事是我不願意,就能不做的嗎?我們是由己還是由人,我的皇上‐‐你難道還不清楚嗎?&rdo;
她幽怨的語氣,突然迸發的嗤笑,讓他措不及防的後退一步,驚異的看著她。
她從來都懂得他恨她是因為什麼,她也從來都明白,他強迫自己不愛她,是在忌憚什麼。
可是她愛他啊,為了他忍了這麼多年,抗爭了這麼多年,卻還是抵不過他的一次狠心,一次絕情。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也看不清他心裡究竟愛誰。她用心的愛他,卻還是讓自己狼狽不堪,體無完膚。
&ldo;去,為什麼不去齊嵐?&rdo;方瑜溪越過他,走到門口,開啟大門,霎時一地霜白的月華湧入室內,照在她身上,像是給她披了一層冰冷的薄紗,再讓他難以接近。
她轉身,看著他笑的蒼白而薄涼,&ldo;我要帶著我的孩子去。反正就是冰天雪地,我也不怕!&rdo;
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怕。
因為生無所戀,所以不怕。
因為沒有了你……所以不怕。
那麼悽美絕望的笑,是越刺桐最後一次看見。
方瑜溪沒有再出現意外,她不排斥,不反抗,不哭泣。只是變得呆滯麻木,儼然成了一個木偶。
雖然方家是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但也只是在她是一顆有用的棋子下。現在這個棋子已經是一個棄子,他們也不必再花費太多心思了;他們只要保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