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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義了。他太累了。
說話也累。連呼吸都累。就這麼躺著呢?又太過無聊。無聊比其他的狀態還要更累人。日子過到這種程度。簡直慚愧,叫人恨不能爬回沙漠再死一次。
他爬是爬不了那麼遠,但是喉嚨罷工,飯水懶進喉。
林代也沒有勉強他,但坐在他身邊,自顧自道:“這段時間我睡不好。”
蝶笑花聽著。
不知她信不信,他總喜歡聽她說話。只有她說話。有時候能夠救他倖免於無聊。並且不至於生出對人類這個種群的深深厭惡與絕望來。
林代道:“總夢見有人在埋怨我。”
“那真是群貪得無厭的人。”蝶笑花立刻回答。
在他心目中她已經足夠好了。誰如果指望她做到更多,全都屬於貪心鬼。
林代笑了:“其實他們也不一定在埋怨我,只是在埋怨他們自己的命。奇怪的是。我在夢裡好像知道有另外一個人也曾經到這個世界。她做的事,比我多得多、好得多,也挽救了更多人。所以人們在這個世界沒有獲救,似乎我要負起責任。”
“誰叫他們不自救。”蝶笑花回答。
“是啊。”林代愉快的拍了拍他的手。
蝶笑花垂眼看了看她的手:“這個愉快是從哪裡來的?”
真好。她叫他又有了詢問的興趣。
先是肯說話,之後也會肯喝水、肯吃好東西。也會抱怨床不夠軟、窗外的氣候怎麼如此惱人。有了詢問和抱怨的力氣,人就不會往回退到死蔭裡。所謂生趣。人要有生趣,就要有本事欣賞爬著蝨子的華袍、蟲蛀了的花、攙著沙子的米飯。看得太清傷得太倦的人是沒興趣繼續這種悽愴旅途的。
林代道:“真高興你跟我一樣殘酷。”她雙眸彎彎,“你說是不是我們以前也過得太苦了。沒有人來救我們。所以我們也不高興去救別人?”
蝶笑花點頭:“有時候也不妨順便救一下的,只要那個人還算值得救。”
林代道:“真高興你順便救了我兩下。”
蝶笑花眼睫又垂下去,承認:“可惜我還不了給你。”
他只是順便。林代卻是專門去救他。
他救林代時。也只是給林代一條路、一扇門。之後要怎麼走,還得全憑林代自己。林代救他。卻是直接把他從沙漠裡挖出來,把他置於她的羽翼之下。讓他有空氣可以呼吸、有水可以喝、有人可以說話、有理由可以活下去。
她甚至不用他道謝或者負疚:“我救你也是因為我自己。我需要你。就算不一定在我身邊,我希望你活著。不然我感覺糟透了。我希望自己能感覺好一點才救你的。你好了,我就滿足了。除此之外你不欠我什麼。”
而後,林代迅速轉移話題:“知道在我惡夢的世界裡,你怎麼樣了嗎?”眨兩下眼睛。
“怎麼?我託了那個救世主的福,從此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蝶笑花強打精神問。
“不。”林代像魔術師從帽子裡拿出兔子似的,把答案告訴他,“你在那個世界成了戎王,然後寂寞壞了,後來就這樣死掉了。”
蝶笑花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是把成為戎王當作自己最高的目標。幫益侈出力對他來說是借殼上市。再心疼林代,他都沒有偏離過這個目標。救林代都是在不影響這個目標的前提之下。可以即使實現了又怎麼樣呢?
他想了想,道:“至少,到了那一步,我可以有資格說,達成了那目標,原來也不怎麼樣。”
“是的。”林代道,“可是老天沒有保證任何人一定能得到這種資格。”
這倒是真的。蝶笑花深深太息。
“接下來我們去東濱吧。”林代道,“那裡的風景很美,有時我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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