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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費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那隻明顯有殘疾的左腿越發地不好使了,可是還是一瘸一拐地往前蹭了兩步,嘴唇顫抖著想要開口求情。
“爸。”蕭南有些生硬地吐出了一個字。
媽的,這個字還真彆扭。
“我沒事。”蕭南頓了頓,僵硬地邁下床,雖然胸口和大腿兩處傷口都有開始撕裂般的疼,可是他的臉色依舊很漠然:“我們走吧。”
“小南,小南你……你傷還沒好。”男人急忙回來攙住蕭南的半邊身子。
“我們走吧。”蕭南抬起頭,平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語速緩慢地重複了一遍。
男人不由愣住了,剛才自己兒子的眼神,犀利冷峻得簡直讓人從心裡直冒寒氣。
雖然只是個眼神,但是卻好像比那個膀大腰圓的保安還要讓人畏懼一些,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心思。
蕭南本來就懶得廢話,從床上下來之後,便順手提起床頭陳舊的行李袋,一聲不吭地往病房門外走去,看都沒看站在一旁的女護士和保安。
回過神來的男人急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小南……我拿著,我拿著吧。”男人拉住蕭南的手臂,就想把行李袋拿過來。
“你叫什麼?”蕭南停了下來,轉頭問了一句。
“林、林邵天。”男人顯然還有些無法接受蕭南居然記不清他的名字的事實,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叫林南?”
“是的。”林邵天立刻點點頭。
“噢。”蕭南點了點頭把行李袋遞給男人,簡潔地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家醫院的洗手間也是非一般的破敗。
那滋滋作響的電燈泡,總是會讓人有種下一瞬間就會爆掉的錯覺。
蕭南面無表情地看著有些髒汙了的洗手鏡。
那是一張……極為陌生的臉孔。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頭流裡流氣,彷彿被電磁波擊中過的爆炸頭。
蕭南的腦海裡一瞬間劃過了非主流這個詞彙。
在這種炸毛髮型的襯托下,鏡子裡的面容也帶著絲低俗的痞子氣息。
只是那眉目,依舊能模模糊糊地看出冷厲的銳氣輪廓。
左眼上有著一道細細的傷疤,給這張臉上無形中增添了一絲煞氣。
這個下三濫的混混造型中,唯一的不協調,就是此時蕭南的那雙眼睛。
犀利鋒銳,似乎還隱隱冒著寒氣。
有這麼可怕凝固眼神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個小混混。
我重生了。
蕭南對著鏡子輕聲說:
蕭家、蔣靜……我、回、來、了。
……
蕭南,也就是現在的林南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此後也都稱林南)
靠著廉價消炎藥和紗布,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過來,之後就去醫院拆了線。
林南身上一共有兩處刀傷。
胸口上的是刀尖直插進去的,所以表面上的傷口雖然只有三厘米,實際上卻是很嚴重的傷勢,離肺部也只差毫釐。
大腿上是刀刃斜著滑過去的,足足有十二厘米長,最深的地方划進皮下兩厘米左右。
以這樣的傷勢來說,才縫合了不到十天就可以拆線,這也讓醫院裡的人吃了一驚。
林南覺得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不一般。
各人體質不同,但是通常來說,小傷五天拆線,重傷十四天。
不到十天的,的確是少見。
當然了,拆線也不等於痊癒。只是拆線快,說明身體機制恢復得快。
但是林南心裡也有些困惑。按理來說,這個叫做林南的人應該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