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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江面上船隻愈來愈少,江面也愈來愈寬,舟行水上,彷彿天馬行空。石繼志忽然假裝著用手一摸頭道:“哎喲我頭好昏……我……要到艙裡面去躺一躺了!”
三人聞言互看了一眼,臉上俱有喜色,那黑漢子連連點頭笑道:“相公請下去吧!”
石繼志這才一路歪斜著往艙裡走去。進艙之後,見有一客艙,竹簾低垂,掀簾而入,內中置有一軟榻。石繼志方才因喝了些酒,雖說是不醉,到底也有些暈暈之感,不由往榻上一倒,本想只稍微歇息一會兒,誰知連日疲勞,從未好好睡過,此時這一倒下,不覺竟酣然入睡。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忽然他耳中聽得了一聲清晰的門響,開目一視,不禁心中一動,目光視處,竟是那綽號叫狗熊的向自己輕步而來。
石繼志不由心中一驚,但他藝高膽大,確實也未把狗熊這種角色放在眼內,因此他又把眼睛閉上了,只留了細細一道縫盯視著這狗熊,看他意欲何為。
只見這黑漢子右手高舉著一盞閃閃的豆油燈,一進門,先向床上的石繼志注視了一番,遂輕手輕腳走了進來,把手中那盞燈輕輕放在桌子上。
石繼志心說:“好小子,你打算怎麼樣?”
這狗熊把燈放好後,一雙虎目四下到處顧視著,好像要找尋什麼似的,忽然他臉上一喜,目光卻註定在石繼志枕前不動。
石繼志順其目光望去,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那狗熊目光此時正注視著自己那個隨身包袱。石繼志一想,內中盡是些金珠銀兩,還有幾件換洗衣服,倒要看看他是否敢拿,只要他真敢拿,那也說不得要把這小子先傷在劈空掌之下。
他想著依然絲毫未動,果見那狗熊直眉豎眼地直往自己身前湊來。只見他輕輕用手把那個包袱提過了一旁,匆匆把它解了開來,呈現在他眼前的盡是些金珠細軟,這小子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些東西,不禁喜得一陣心花怒放,目光中放射異彩。
他方用手抓了一把,正想往懷中揣去,忽然他的臉色一陣大變,那把抓在了手中的金珠不由得又放了回去。
石繼志在床上不由心中納罕,正不明他此舉何意,卻見這狗熊抖著手,由包袱中拿出了一把長劍。石繼志不由大為後悔,這把劍既被他發現,無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狗熊拿著這把長劍,驚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一面卻偷目往床上的石繼志望去,這一眼看去,他忽然覺得床上那少年,哪裡又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只見他劍眉斜挑,鼻正口方,分明是少年英俠一流。
這狗熊嚇得口中啊了一聲,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他顫著手,把這口劍往外抽了半天,卻是紋絲不動,只見劍鞘竟是血紅的上好美玉所制。
狗熊愈是急,愈是抽它不出,忽然他見劍柄託乎處有一塊凸出的綠玉,甚是光澤,這狗熊不由順手向那塊玉上一按。
這一按不要緊,就聽得“當”的一聲脆響,床上的石繼志哼了一聲,翻了一個身。
那狗熊已嚇得面無人色,木立了半天,見石繼志沒有動靜,這才輕輕把這口劍抽出了鞘。
這小艙之中立即閃出一片紅霞,那陰森森的劍氣,絲絲透肌而入。尤其是劍上的紅光,照得這狗熊眉發皆赤,這狗熊慌不迭地把它合上了。
他估計這少年決非常人一流,哪裡還敢再存絲毫盜竊之心,顫著手把這口劍又放回包袱之中,又小心地把那包袱包好,輕輕地又放回了原處。
石繼志不由暗笑道:“好小子!就這麼一點膽子呀?算你小子眼光還不差!”
那狗熊放好包袱之後,已嚇得冷汗浹背,同時他又另被一物所鎮懾著。原來方才石繼志這麼一翻身,竟無意將上衣敞開了些,而他隨身所帶的鹿皮革囊卻垂了出來,狗熊雖自身沒什麼實在功夫,可是他的眼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