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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沒長這個腦子,是誰教你的?是不是翟輕舟?我就知道學歷越高想出來的點子越惡毒!我倒要去問問他,他到底對我們柴家有什麼不滿的,要這麼膈應我們?!」柴海洋的聲音重得彷彿在打雷,他越來越憤怒,甚至作勢要出門。
……
柴彤看著這幅生動的浮世繪,眼睛裡因為那個耳光而起的生理性的濕意漸漸沒了。她真想將他們的話錄下來放給他們自己聽聽。那是人話麼?其他人的付出在他們嘴裡就是輕描淡寫的「幫忙」,這要輪到他們家孩子了,倒是知道要考慮「意外」和「後遺症」的問題了。真是荒天下之大誕。
她扯著不明原因突然嘶啞的嗓子大聲問:「如果生病的是曉曉,你們願意讓麟麟來做配型,並且配型成功的話,跟曉曉一起上手術臺嗎?」
仗著在場的都是自家人,柴海洋毫不猶豫道:「簌簌可以,麟麟不行。」
梁燕清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公公。
毛惠君給柴續使了個眼色,柴續道:「有什麼不願意的,只要你一句話,簌簌麟麟都可以上。向來家裡只有你一個斤斤計較的。」
柴彤直接就將飯桌給掀了。她起身站在那些湯湯水水裡,嘶聲道:「柴續,你她媽當我看不出來?!你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家曉曉!你會讓你的兒女來?你最多借我兩萬塊錢讓我去別處想辦法!爸媽,剛剛得知麟麟的病,輕舟就答應讓曉曉做配型了,如果配型成功,也答應瞞著他爸媽讓曉曉上手術臺。但現在你們聽清楚,輕舟答應,是我不答應。你們的女兒可以被輕賤,但我的女兒不行。」
柴彤撂下最後一句話,狠狠一抹臉,抄起車鑰匙就走了。
柴彤在距離自己家只剩最後一個紅綠燈時,突然哭得不能自己。翟輕舟堅持要她獨自回家時,非常嚴肅地跟她說,我不在乎柴家屁大點兒事兒動不動叫你回去幫忙,也不在乎你哥借著做生意需要周轉佔用著我們家的錢多年不還,但他們得領情,不能真當你是柴家不要錢的長工,不能這麼欺負人。
14你道歉,我就願意。 ……
第十四章你道歉,我就願意。
林普生日的這天,褚炎武給的生日禮物仍然是樂高——天文望遠鏡只好擱置在褚家林普住過的那個房間落灰。林普在八千衚衕的衚衕口接過褚炎武的樂高,禮貌地回一句「謝謝爸爸」,轉頭就走了。褚炎武著急出差,搓了搓牙花子,沒有叫住他。
林普小時候也叫他「爸爸」,但自打五歲那年的哨聲以後就沒再叫了。去年他過生日,幾個朋友一起鬨,辦了個大的,也將林普接來了。席間,他趁著酒興非要林普再叫「爸爸」。他以為要林普開口會很難,結果林普一點掙扎都沒有,嘴裡嚼著拔絲香蕉,一抬頭便是一句乾脆利落的「爸爸」。他正兀自高興著,褚元邈在一旁不懷好意地提醒,林普嘴裡的「爸爸」跟「叔叔」可能是一個意思哦。
他奶奶個腿兒的,果然是一個意思。
這天將近黃昏時,梁燕清正在繳費處刷卡,柴彤打來了的電話。柴彤約她去春喜路的記吃飯,要求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只帶著簌簌來。
此時距離柴彤負氣離開柴家已經過去五天。在這五天裡,柴彤跟柴家徹底斷了聯絡,不接電話,也不回簡訊。毛惠君第二天第三天接連親自上門,結果人家家裡鐵將軍把門。跟樓下的一打聽,是去了曉曉奶奶家,一直沒回。
梁燕清立刻給住在附近的妹妹打電話,讓她來醫院幫忙,然後直接去輔導班截走柴簌簌。她隱隱猜到柴彤找她是要做什麼的。
果然,柴彤笑著說:「嫂子你問問醫生,後天能不能把曉曉的配型給做了。」
梁燕清笑著想說什麼,但最後露出來的卻是哭相,她趕緊抓起餐巾紙按住眼睛。
柴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