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他。
他已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他們是不會再留下他的話口。
現在每個人都已認為他罪有應得,他們殺了他,本是天經地義的事。
柳若松已經刺出了致命的一劍,這一劍已將刺入丁鵬的咽喉。
忽然間又是一聲霹靂,閃電掠雷齊下,練武場上的一棵大樹競被硬生生劈開了。
閃電,霹靂,雷火。
巨大的樹幹在火焰中分裂,帶著雷霆之勢壓倒了下來。
這是天地之威,天地之怒,這是無論什麼人都不能不恐懼的。
驚呼聲中,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柳若松也在後退。
只有丁鵬向前衝,從分劈的樹幹中衝了出去,從雷火間衝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能退的了,也不知道自已要逃到哪裡。
他沒有目的,也不辨方向。
他心裡只想著要逃出這個陷阱,能夠逃到哪裡就逃到哪裡。
他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等到力量用盡時,他就倒了下去,倒在一個山溝裡。
暴雨中,天色已暗了。
他最後想到的一件事,既不是他對柳若松和“可笑”的仇恨,也不是他自已的悲痛。
他最後想到的是他父親要死的時候看著他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暗中充滿了愛和信心。
現在這雙眼清彷彿又在看著他,眼睛裡還是充滿愛和信心。
他相惜他的兒子一定能為他爭口氣,一定能出人頭地。
他要他的兒子活下去。
七月十五,月夜。
圓月。
雨已經停了,圓月已升起。
今夜的月彷彿比平時更美,美得神秘,美得淒涼,美得令人心碎。
丁鵬張開跟,就看見了這輪圓月。
他沒有死,想要他死的人,並沒有找到他。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他才會倒在這個出溝裡。
暴雨引發了山洪,山洪淡湧了這條山溝,把他的人也衝到這裡來了。
這裡距離他倒下去的地方已很遠,從山溝裡爬起來,就可以看到一個很深的洞穴。
四面都是山,都是樹,雨後的山谷潮溼而新鮮,就像是個初浴的處女。處女的美,也總是帶著些神秘的。
這洞穴就像是處女的眼睛,深遂,黑暗,充滿了神秘的吸引力。
丁鵬彷彿已被這種神秘的力量吸引,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
月光從外面照進來,洞穴的四壁畫滿了圖畫,畫的卻不是人間,而是天上。
只有天上才會有這樣的景象一巨大而華麗的殿堂,執金戈、披金甲的武士,流高髻、著羽衣的宮娥,到處擺滿了絕非人間所有的珠玉珍寶、鮮花果香,男人們都像天神般威武雄壯,女人們都像仙子般高貴。
丁鵬已看得痴了。
所有的希望都已破滅,光明的前途已變成為一片黑暗。
在人間,他被欺騙、被侮辱,被輕賤、被冤枉,已被逼上了絕路。
在人間,他已沒有前途,沒有未來,已經被人徹底毀了。
他所遭受的冤枉,這一生都已無法洗清。
他這一生已永無出頭的日子,就算話下去。
他只能看著那些欺騙他,侮辱他、冤枉他的人耀武揚威,因為那些人是他永遠打不倒的。
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人間雖熱沒有天理,天上總有的,在人間遭受的冤屈,只有到天上去申訴了。
他還年輕,本不該有這種想法。
可是一個人真的已到了無路可走,並倒了無可奈何的時候,不這麼想又能怎麼想?
他忽然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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