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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茅廁本是供人急用而建,以草木遮掩,是以四周樹木花草良多,又正值春日生機勃發,花木生長旺盛,有蛇蟲出沒並不為奇。
「不許放!」 殷淑君嘴硬,人卻悄悄往門處走去,想一探究竟。
天底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說有蛇就有蛇,她才不信。
「淑君娘子,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你為何要這般害我?我……我……」明舒本氣若遊絲,忽然拔高語調道,「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正逢殷淑君湊到門前,正伏門聽裡頭動靜,明舒陡然尖厲的聲音傳來,門又忽然一震,似乎有人不支倒地,撞在了門上,倒把殷淑君嚇了一跳。
小丫頭急得快哭了,殷淑君仍不開門,只喚明舒:「餵?!你少唬我!哪那麼容易死的?喂,陸明舒!」
連續叫了幾聲,裡面均無聲音傳出,殷淑君也慌了,她不過想扳回一城,教訓教訓陸明舒,並沒打算要她性命。
「喂!你醒醒!」她一邊喚明舒,一邊慌亂的將繞在門上的鎖開啟。
門鎖一去,門縫鬆開,殷淑君湊近門縫往裡看,不期然間對上一隻眼睛。那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兼之茅廁內又暗,彷彿只一隻眼睛飄在半空中般,殷淑君頭皮一麻,下一刻門被人從裡頭撞開,伴著明舒「哇」地一聲大叫,殷淑君給嚇得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差點嚇尿。
小丫頭眼淚還蓄在眼眶裡,人在一旁看傻,連自家姑娘摔倒都忘了要扶。
「你你你……」殷淑君心臟直跳,腿軟得站不起來,指著明舒說不出話來。
明舒整整衣裙,閒步而出,泰然自若道:「唉喲,淑君娘子怎麼坐在地上?春寒料峭的,當心著涼,還不趕緊扶起來。」這最後一句,卻是衝著小丫頭說的。
她一邊說,一邊上前彎腰直接架起殷淑君,旁邊的小丫頭這時方醒悟,忙上來幫著駕起殷淑君。
明舒仍是笑眯眯的:「淑君娘子,我摻著你。折騰了半天,肚子也餓了,咱回去吃飯吧。」
於是,整個殷府的下人都看到了神奇一幕。
新來的伴讀陸明舒架著殷淑君招搖而過,殷淑君半點反抗都沒有。
第二天,明舒的名字就傳遍整個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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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兩個回合,都以殷淑君落敗告終,這個頑劣的姑娘總算消停了一些,沒再整明舒,也不知是被她震懾住,還是暗地裡又在憋什麼壞主意。
她不來招惹明舒,明舒就在她身邊做個透明人,兩人同進同出同吃,殷淑君對她從無好臉色,只冷顏以待,明舒也不加理會,該吃吃該喝喝,每日按時把關於殷淑君的記錄呈給李氏。
李氏對明舒十分滿意,破例先賞了她一月月例,讓她再接再勵。
明舒揣著那五兩銀子,看殷淑君的眼神都格外慈祥。
除了交給李氏的記錄外,她另外還藏了個小本子,用來記錄殷府其他人的言行。以她旁觀者的身份來觀察,殷淑君並不像外人傳聞所說的個性。若殷淑君當真是不顧他人死活的歹毒之人,那日就不會在她裝作被蛇咬傷後慌成那樣,她死了或是受傷,殷淑君應該高興才對。
明舒始終覺得殷淑君性情大變這事透著說不上來的古怪,尤其是在她與殷淑君接觸之後,這感覺更加強烈。
阿兄提點過她,不該偏聽偏信,她牢牢記在心裡。
想起陸徜,她有些心不在焉,待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在紙上胡亂塗了個人像出來,她對著人像恨恨道:「不讓我去書院?不去就不去,誰稀罕看你,哼!有本事你也別回來!」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有些想念阿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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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