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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看。
母親瞧她如此,掃了一眼,合起眼笑道:“還在依依不捨呢?他們的車跟在後頭,就算你將身子整個探出去又能瞧見什麼?”
順著窗, 南秀只看見道旁高聳嶙峋的石壁, 頭頂有幾十只飛鳥如同受到了什麼驚嚇,正鳴叫著振翅掠過半空, 很快四散飛遠了,除此外並無其他異樣。她緩緩放下簾。
“你這丫頭!”南夫人伸出手輕輕捏了一把女兒臉頰,“說什麼來陪我上香, 原來是拿親孃作筏子, 為了偶遇心上人!這回遇到了, 又說上了話,可算是滿意了?”
南秀揉臉嘟囔:“今天當真是巧合。”
長音寺靈驗,她便想借寶寺香火為崔昭大人祈願。真沒想到會遇到蕭安母子二人。
南夫人依舊不肯信,還想再笑話女兒兩句,不等張口忽然聽到幾聲重物接連落地的悶響, 隨後身下甚至有了些地動山搖的感覺, 緊接著車外傳來馬伕長長的“籲”聲, 扯住韁繩令馬車急急停下。
車廂劇烈晃動了幾下, 南秀忙抬手護住母親,肩頭撞在車壁上, 疼得皺眉。
“這是怎麼了?”南夫人按下心底的驚慌,安撫著摸摸女兒後背,又焦急地揚聲問外面。
南家的車伕連戰場都曾上過,見多識廣,向來穩重沉著,此刻嗓音竟也隱隱透著慌亂:“夫人小姐,前頭有山石滾落,似乎是地動了!”
鎮北侯府的馬車也已經停在了原地,拉車的幾匹馬全都顯得十分焦躁,在原地不安地踏著蹄。蕭安扶著母親下了車,先命下人帶母親謹慎後退,又快步朝南家的馬車趕來。
南秀也正隨母親鑽出車廂。
四面仍有不絕的驚鳥聲,天色頃刻間暗沉下來,南秀心裡忐忑著,總感覺危險將至,眼看著母親穩穩當當落了地,還不等稍放下心,突然聽見不遠處蕭安一聲大喝:“南秀!”
她惶然抬眼,餘光見巨大尖銳的石塊從山上滾落,直直砸向自己身旁的馬車。電光火石間,她只來得及用盡全身力氣推了母親一把,下一刻滾落的巨石已經重重砸在車頂,厚實的木板頓時炸開,四分五裂飛濺各處,拉車的馬嘶鳴一聲,也被傾斜的車廂帶倒。
被幾乎散架的馬車逼到崖邊往下墜的一瞬,南秀以為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而就在這下墜邊緣,蕭安卻撲身上前,牢牢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這是她昏迷前記住的最後一幕。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在綿延不絕的疼痛中甦醒過來。
可惜落入眼底的不是家中臥房精緻的紗帳,而是東倒西歪的重重草葉,足有半人高,雜亂地圍攏在她身體周圍,鼻端聞到的滿是潮氣和淡淡的血腥氣。
露在外面的肌膚上不知有多少劃傷,疼得幾乎有些麻木了。她低低呻\吟一聲,頭昏腦漲,轉醒之初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躺在此處。
很快意識終於回籠,才想起自己是和蕭安一起從崖上掉下來了!
她反射性地想迅速坐起身來。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捲全身,她狠狠顫了兩下,臉也白得厲害,連眼淚都疼出來了,但也顧不上喊疼,勉強撐起身子扭頭急切地尋找蕭安的身影。
好在蕭安就躺在幾步之外,她看到後鬆了一口氣。只是他依然昏迷著,臉色十分難看,面上好幾道可怖的血痕,隔著一段距離看不出身上具體哪裡受了傷,只能看見自他衣裳內側滲出駭人的大片血色來,因為穿著白色衣袍,血跡更加刺目。
她立馬手腳並用努力朝他靠過去。
湊近後見他胸口毫無起伏,整個人無聲無息地仰面躺著,又戰戰兢兢地抖著指尖去摸他腕上的脈搏,也許是慌張之下沒能摸準,指腹下居然感覺不到任何跳動,便以為他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