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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雲娘又道:“實不相瞞.當你來到之日,我爹便覺可疑,是以才將你安頓在此院落居住。”
王孫暗暗點頭,覺用雪山盲叟果然心機深沉得可怕。但此刻情勢,無暇多問,一出地道,便領著四婢匆匆往前面趕去。
雲娘細味著王孫言談舉止,心裡突然一動,暗忖道:“這王孫好象並非男子,莫非是喬裝改扮不成?”女兒家心思縝密,對人觀察入微,尤其是男女間事,更是敏感,再想著王孫所帶的四個女婢心中更是瞭然,因為一般的公子哥兒們,出外都帶著書童,絕沒有攜帶女婢出來遊山玩水的。
她既參透了這項隱密,不由得聯想到陸文飛的身上,才覺得王孫對他如此親切,實是另有原因,心中頓起無限惆悵。
半晌之後,雲娘方把腦際的雜念擯棄,抬頭一看,王孫已走得沒影了,心中不由陡然驚覺,暗道:“今天是怎麼啦,如此緊要關頭,竟儘想著那些無關緊要之事!”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山風颳過.嘩啦一陣爆響,僅餘的一處院落也告倒塌。只覺一陣熱風撲面,一條長長火舌,已然全部燒燬。更可嘆的是,店內空有許多人,竟見不到一個救火之人,顯然是逃的逃了,死的死了。
雲娘雖自幼隨乃父闖蕩江湖,大風大浪經過不少,但此刻乃父一手經營起來的基業.毀於一旦,她不自覺地滴下兩行淚來,暗歎道:我此刻真可說得是喪家之犬了。
猛地她又想起乃父在避秦莊。自己如若無法取得藏寶圖,乃父則無法脫出虎口,暗中一咬牙,飛步朝外奔去。
且說陸文飛身中火毒,急奔了一程,漸漸感到體力已然不支,突然停下腳步暗忖道:
我雖冒死衝出,但大哥等人卻不見出來,想是葬身火海了。
他乃極重義氣之人,覺得這場大火,純是自己引起來的。如自己不冒失衝出,敵方絕不會發彈,說不定義兄另有奇謀,可以脫難。
現義兄不見出來,若不幸葬身火窟,那是我雖不殺伯仁,怕仁因我而死,怎對得起義兄於泉下?”
當下顧不得身上傷痛,踉蹌又往回奔,直向火場衝去。
他這一著,可說是陰錯陽差,歪打正著避過了敵方的追蹤。
原來自陸文飛衝出後,四下圍困之人,均紛紛捨去火場,朝前追了下去,誰也沒想到他會重返“不醉居”。
陸文飛忍著傷痛,踉蹌奔回“不醉居”只見偌大的一座“不醉居”,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斷垣殘壁。幾處未燒完的餘燼,尚自在冒著濃煙。這是地意想不到的鉅變,立時怔住了,他竟失聲喊道:“由此看來,我那王大哥業已葬身火窟了……”
他乃至情至性之人,想起王孫對待自己,有如家人骨肉,義重如山,今竟因目已一時莽撞,致令葬身火海,止不住熱淚盈眶,用手敲著腦袋,連聲悲喊道:“大哥是我害了你……”
就在這時,一條纖影緩緩朝他行來,正是那位火窟餘生,自食惡果的公孫雲娘。
陸文飛自負重傷,復因義兄慘死,心中悲通萬分,耳目早已失聰。公孫雲娘來到身後,他仍渾如未覺,猛地一握拳頭,恨聲道:“這都是雪山盲叟父女,害人害己。公孫雲娘雖死亦不足解我心頭之恨。”獨自發了一會狠,復又吼道:“罪魁禍首,仍是避秦莊,有天陸某要把你那莊子夷為平地。”
陸文飛身上有數處為火灼傷,又重重捱了一掌,只因悲痛義兄慘死,暫時忘卻身上痛苦。當他舉步想要跨進火場,找尋義兄屍體時,突然一個踉蹌,幾乎摔倒,這才想到自己已然身負重傷,不覺廢然一嘆。
雲娘原是尾隨追趕王孫,跑了一程,突覺不妥,暗忖:“我這一追去,如若剛巧與避秦莊的人碰上,那可是大為不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