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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打著雷,大雨傾盆……
戚秋見他抬起頭卻沒說話,還以為是他沒聽清楚,便又往前壓著身子往前,「表哥?你能站起來嗎,我們回……」
話還沒說完,便見謝殊微微皺眉,嘟囔道:「別吹了……」
這風怎麼這麼多,謝殊想,一股接一股的真是惱人。
風一吹,戚秋腰間香囊的香氣就盡數縈繞著他。
戚秋以為謝殊是讓她別催了,剛悻悻地站起身,衣裳裙擺就被人輕輕地拉了一下。
她垂首,就見謝殊指了指她腰間的香囊,仰著腦袋。
他抿著唇,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稜角分明的俊朗面容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一個大男人,喝完酒,本不沾情色薄唇居然多了一絲欲。
「把你的香囊借我用一下好嗎。」他嘟噥著,有些嫌棄自己的一身酒味,「我想燻一燻身上的酒氣,不好聞。」
戚秋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香囊,又看了看謝殊,大驚失色。
這下不用問了,一定是喝醉酒了!
不等她說話,謝殊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指尖落在腰間,終於摸到了一隻銀包。
他將銀包遞向戚秋,「我有銀子。」
謝殊看著戚秋,眸子裡盛滿昏黃光暈,不知為何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本就俊秀的面容,因眼眶也是紅紅的,少了幾分桀驁多了幾分純純的勾人。
戚秋看看連喉結都是紅紅的謝殊,又看看謝殊手裡的銀票,嚥了咽口水。
還、還有這好事?
謝殊常年奔走在外,想必這銀包裡的銀子定是不少吧。
拿過來,別說欠系統的銀子能一下還清,恐怕她從此在系統跟前也是一個小富婆了!
謝殊還舉著銀包,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她。
戚秋幾經猶豫,最終還是忍住了想要接過的罪惡之手。
不能乘人之危,更何況這還是她的攻略目標,不能因小失大!
戚秋肉疼地取下腰間香囊,遞給謝殊,「不要銀子,送給你。」
戚秋看著謝殊接過香囊,確認此人已醉。
滿是無奈,戚秋順口安撫他身上的酒氣並不燻人後,發愁道:「我總不能丟下你自己在這兒,去街東頭買醒酒湯吧。」
沒想到話落,謝殊掏出了一方小瓷瓶遞給戚秋,「我有醒酒藥。」
戚秋頓時一喜,連忙接過。
旁邊就有賣甜水的小攤,戚秋付過銀子後招呼店家遞給她一碗甜水,哄著謝殊把醒酒藥給吃了下去。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酒勁兒雖然還沒有過去,但謝殊人已經能站起來好好說話了。
站起身的謝殊還記得提醒戚秋放孔明燈。
天已經黑了,明月卻躲在雲層裡,不上不下。
微風和煦倦人,河邊的人群大多都趁著夜幕的最後一絲光亮將手裡的孔明燈放了起來。
滿天星河之下,孔明燈載著萬千燭火徐徐上升,點亮了整個京城。
山河滾燙,星火耀眼。
戚秋怕謝殊竄進河裡,一直讓他站在一旁柳樹下等著,自己拿起一旁備好的毛筆寫下了自己的心願。
頓了頓,戚秋回頭,看向謝殊,淺淺一笑。
柳樹枯黃,玲瓏燈朦朧,身後是水光瀲灩的河水,頭頂是萬千星河的燭光。
深沉寂寞的夜色早已不在。
戚秋揮了揮手中的毛筆,臉上笑容燦爛,「表哥,你有什麼心願,我替你寫下來。」
許是朦朧夜色作祟,四目相對,謝殊眉眼舒展深邃,薄情不在。
戚秋暗暗得意。
沒有什麼比朦朧景緻的回眸一笑更能打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