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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躬了躬身說:「毒已經穩住了,但是謝公子還染著風寒,夜裡怕會發熱,需要有人照料。」
不知為何,這處別院雖然謝殊常來,但裡頭多是如管家一樣上了歲數不敢熬夜的老人,丫鬟更是一個也沒有。
照料病人是個細緻的活,看著府上列成排的下人,有些走路都顫,戚秋也不敢用。
戚秋正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對謝殊的虧欠,見狀便跟管家提議由她去照顧謝殊。
管家有些猶豫。
拋開男女有別不說,照顧病人可是個累人的活,成夜成夜的熬著,管家怕戚秋撐不住,若是有個閃失,豈不是壞事。
可看著底下沒有一個可用的下人,管家即使心知不妥,但猶豫了幾番也只能點頭。
到了夜裡,謝殊房間裡的下人退去,昏暗的燭光下,戚秋手撐著臉,趴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謝殊。
此刻的謝殊,清冽的面容上已露病氣。冷淡褪去,眉眼間的疲倦如松上寒雪,無法遮蓋。
毒發有多疼,戚秋體會過一次,所以她心裡更是難言。
謝殊今日……
本可以不來的。
世人和原著都道謝殊桀驁隨性,不好相與,可戚秋透過穿書之後的這些相處,卻覺得這些言論都錯了。
一句難以相處,實在辱了謝殊披著桀驁皮下的溫和。
為了她這個便宜表妹,謝殊尚能夠如此,又怎麼會難以相處。
戚秋抿了抿唇。
明月藏在雲霧裡,不露聲色。房間裡亮著的幾盞燭火,在呼吸間輕輕搖曳。
外面一片寂靜。
戚秋雖然照顧著謝殊,卻小心著沒敢越矩。
謝殊不喜人靠近,雖沒有表現出來,但那日竹林宴回去的時候,戚秋拉了拉謝殊的衣袖,當時的謝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再也沒有穿過那身衣裳。
若是往常,為了攻略謝殊,戚秋自然不會因此停手。可今日,戚秋不想為了攻略任務而去做些什麼。
到了後半夜,謝殊果然發熱了。
因著前幾天跟在謝夫人身邊看過怎麼照料人,戚秋如今應付起來也不算是手忙腳亂。
打了冷水,沾濕毛巾,敷在謝殊額頭上,戚秋又喊人去叫了大夫。
大夫早有準備,將煎好的藥端了上來給謝殊灌了下去。
一直折騰了一個時辰,大夫才下去,而戚秋後半夜幾乎沒合過眼,一會就要起身給謝殊換一條敷額頭的毛巾。
這期間,戚秋連口水都沒喝。
到了清晨,別院的管家來替戚秋,戚秋這才回了院子歇了一會兒。
已經一夜沒回謝府了,也不知道如今府上是何光景。
昨日剛經歷了生死逃難,晚間謝殊又不好,戚秋也忘了派人回去遞個信。
府上的公子和表小姐一夜都沒回府上,說不定劉管家要去找,或者派人去稟告給謝夫人。
戚秋心裡有些忐忑。
這事不論是鬧得滿城風雨,還是被謝夫人知道,都是不好。
戚秋在心裡盤算著說辭,正想勞動別院管家幫個忙時,卻得知謝殊已經安排妥當了,藉口也替戚秋尋好了。
昨日謝殊都已經毒發,快危及性命了,卻還不忘安排這些。
戚秋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謝殊是第二日夜裡醒過來的。
睜開眼,昏黃的燭火併不晃眼。
謝殊本想坐起身喝口水,可身上躺久了身上沒有力氣,他也就沒再多動。
知道外面夜深,沒有守著的人,謝殊本想等一會兒身上有了力氣自己起身去倒茶,就覺得床邊有東西蛄蛹了一下。
謝殊低頭一看,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