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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大概只有他敢把他爹當成暖床的,也只有他不會讓龍寒凜因這般放肆的舉動而動怒。
龍寒凜沒有回答, 而是掀起被角。
龍烈飛快的脫掉外面的刨面袍,想泥鰍似的鑽進被子,兩隻腳自覺地擠進面癱爹的兩隻小腿之間取暖。
龍寒凜伸出自己的左臂,龍烈立即將腦袋枕上去,面癱爹身上的氣息暖暖的。
龍烈的鼻端縈繞著茉莉清香,心裡有些癢癢的,忍不住問道:“爹爹,你記不記得很久以前我曾問過你一個問題?”
“何問題?”
龍烈一陣失望,乾巴巴地笑幾聲:“沒什麼。”
“爹爹,有沒有可能一天,我在你心裡佔第一位?”他想起六歲的自己如是問。那一次,他只是想問面癱爹是否已經不再在意龍冷然,但今天,他很想知道面癱爹對自己是否有自己對他的那種感情。
龍寒凜低首看著陷入沉思的十六歲少年,大掌輕撫他的發,眼前浮現六歲小童的小臉,他有些試探地問自己:“爹爹,有沒有可能某一天,我在你心裡佔第一位?”
少年不知,他也在等。
一夜無事,翌日一早,眾人吃過早膳,在客棧外匯合。流風箴果然換下了白衣,改穿黑色衣衫,上面依舊繡著‘風流’二字。
龍炎等人忍不住發笑。
眾人皆知,流風箴願意放棄白衣而就黑衣也算是某種程度的示好。流風箴此人也著實特別,雖是如此,仍然輕搖摺扇,瀟灑自如,沒有半分不自然。
出發之際,龍烈輕咳一聲,下定決心般地阻止眾人上馬的動作。
“等等,在出發之前,本大爺有個問題想考考你們。”
眾人均好奇地看著他。
“不知小少爺想問什麼?”流雲好奇地問。
龍烈看了面癱爹一眼,故作神秘地道:“這個問題,你們一定不知道答案。”
“喔?”龍炎和龍靈相視一眼,總覺得小少爺似乎有“陰謀”。
流風箴瀟灑地展開摺扇,笑道:“流某雖不才,但有自信為小兄弟解惑,不妨說來聽聽。”
龍烈賊兮兮地一笑:“你們以為,一匹馬,能否承載兩個人的重量?”
流風箴的臉有些抽搐,他還以為龍烈會問出多有難度和深度的問題。
“當然不一定,取決於此二人的體重。若一大人一孩童,自然可以;若二人都是大胖子,馬定是被他們壓趴下。”
龍靈聰慧,嫣然一笑,對龍烈道:“屬下以為‘能’。”
龍炎摸摸下巴,不以為然:“小少爺既然問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就一定不能簡單地考慮,其中一定有某種‘陷阱’。”
風煉笑幾人聞言,均低頭苦思。
龍烈暗笑,轉向面癱爹,狡猾地眨眨眼。
“爹爹,你覺得呢?”
龍寒凜向自己的馬示意,淡然道:“一試便知。”
龍烈得逞地嘿嘿一笑,將懷中混混丟給流沙,快速的爬上面癱爹的馬,鄙視地一一掃視其餘人
“果然還是我爹爹最聰明。”
龍炎幾人無語,原來如此……小少爺的小花樣還真是多。
龍寒凜目光縱容,翻身上馬,賓士而出。
其餘幾人連忙上馬,快速跟上。龍炎幾人自覺地與前面的父子二人隔開一段距離。流風箴不知其中玄妙,快速驅使身下之馬,追上龍寒凜的馬,惹來龍炎幾人的白眼。
龍烈窩在面癱爹的懷裡,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褪下。
龍寒凜的臉雖仍然如同雕塑一般生硬無波,幽邃黑瞳裡卻浮起點點溫柔。
流風箴見到龍烈的笑容,越發覺得龍烈對龍寒凜的態度有些怪異,暗自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