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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雲裳迅速面色灰白了下去,眼見著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自她十四歲被賜婚給纏綿病榻的太子後她就沒有一日是高興的,她恨那病鬼太子,恨他見色起意恩將仇報,恨他將她拘在東宮毀了她的人生。初時她對葉鶴塵也不過有些好感,但入了東宮後她怨恨太子,太子性子惡劣,他們相處並不和睦。
恰逢更為溫柔的晗王關心傾慕,無孔不入的示好,初入宮闈的少女輕而易舉的動了心,便越陷越深。
豈料,從一開始,這一切便都錯了。
魏淑柔笑出了聲,她撫掌大笑,彷彿聽了個極好笑的笑話,「可笑啊阿姐,你居然以為那病鬼是強娶你,做了太子妃卻一心記掛著晗王,那病鬼倒也真能忍得了你。我以為他不出三月便要將你杖殺了呢。你為了晗王做了那麼多事,晗王也不過當你是一條狗罷了。」
左雲裳心頭一緊,她下意識的閉上眼試圖逃避接下來會聽到的東西。
她已失去了一切,左家被她牽連誅滅九族,太子被她出賣而死,她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愛過她,現在就連性命也要沒有了。
她不忠不孝不義,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可在這一刻卻下意識的畏懼了起來。
「阿姐,你可知道那病鬼死的時候最後的遺言是什麼?」魏淑柔嘴角勾起,眼底盛滿惡意,「他用虎符換了你的命,求晗王給你一條活路,為此願意飲毒自盡。這病秧子雖看著晦氣,但總也沒個病重的時候。若不是阿姐你反戈一擊讓他萬念俱灰絕了活下去的念頭,這鹿死誰手都難說呢,阿姐你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真箇是一條難得的好狗。」
怎麼可能?太子生性傲慢,何時與人低過頭。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求人!
最後他被軟禁時分明已經知道她背叛了他,他定然比所有人都更想讓她死,怎麼會求晗王留她一命。
她心中瘋狂的辯解著,可舊日裡被忽略的細節一點點浮上心頭,太子被軟禁後,她本以為就此能與晗王雙宿雙棲,卻被壓入天牢,分明問斬的詔書已下,卻在最後一刻改了入寺修行。
她入紫譚寺的那一日,城中喪鐘響了整整十三聲,響徹四方。
她踏入紫譚寺跪在佛像下的時候,他飲了毒一個人死在東宮。
左雲裳猛地攥緊了薄被,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十三聲鐘聲猶在耳側,左雲裳眨動著雙眼,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滿臉淚水。
一方錦帕猛地甩在了她的臉上,「別哭了,醜死了。」
左雲裳按著錦帕回過神來,她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猛地站起身來左顧右盼,滿腹驚濤駭浪,她這是又活過來了?
日光熱辣辣的撒在身上,滿目都是漫無邊際的黃沙,她踩著軟綿綿的沙子衝著坐在一旁的少年走了兩步,卻又躊躇起來,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眼前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妄想。
那少年唇紅齒白,五官精緻,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只是可惜一雙杏眼充滿陰霾,眉眼間難掩病色。
見她盯著自己,他惡狠狠的反瞪了她一眼,「看什麼看,醜鬼。」
左雲裳走到他身前,彎下身捏住他的臉,還閃著淚光的眼彎成一泓月牙,「我看你長得漂亮呀,小郎君。」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大約是還從未見過這樣生猛的女子,整個耳朵迅速染上嫣紅,怒斥一聲,「不知羞恥!不成體統!」
左雲裳聽著這熟悉的罵聲,不怒反笑,她在東宮住了八年,便捱了他八年的罵,早已經練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神技。眼見著他似乎越發生氣了,她便見好就收放過他,轉身去牽一旁的馬。
「小郎君不喜歡,我便不說了。」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