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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一句就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左雲裳要是都能算得上聽話懂事,只怕懷明城就沒有不聽話不懂事的孩子。
左雲裳昨日已經捱了左央的一頓訓,沒想到今日還得再來一次。
她拖著調子,放軟了聲音,「爹,我錯了。」
聽著自家閨女可憐兮兮的聲音,左央神色緩和下來,「不是爹要兇你,你可知道爹孃有多擔心你。那沙漠哪裡是好玩的地方,若你小舅舅去的再晚些……你可想過我和你娘沒有?」
左雲裳嘴甜如蜜,「想了,我日日都想著呢。爹,我好想吃你給我買的燒鵝。這都已經想了好幾天了。」
左央讓左雲裳這一句話哄得怒氣全消,他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去,「爹這就去給你買!你還想吃些什麼?只管跟爹說!」
左雲裳眼睛轉了轉,雙眸亮晶晶地望著左央一口氣不停地報了一大串菜名。
「爹,我都想吃。」
左央一揮手,「這有什麼難的。爹今天晚上就讓你吃上。」
哄走了左央,江珠這一關卻不是那麼好過的。
左雲裳老老實實的被江珠唸叨教育了一下午,直到左央按著她報的菜名買了一堆飯菜糕點零食送了來。
江珠才肯滿意的離開,臨走還不忘明裡暗裡敲打了兩句月白丹朱。
接下來的兩日,左雲裳都被錮在了自己的閨房裡,江珠時不時的還來探望一番。
月白丹朱任由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放她出臥房的大門,吃喝都一併讓她在床上解決了。若不是她嚴詞拒絕,這兩個混帳東西一度還準備給她餵飯餵水,連起身都不讓她起。
倒也不是月白丹朱故意為難左雲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左夫人明裡暗裡的敲打由不得她們小心著一些。
畢竟左夫人捨不得碰自家的心肝寶貝,應該還是挺捨得碰一碰她們的。
左雲裳讓月白丹朱照顧的幾乎有種自己是個癱瘓在床的病人的錯覺,眼見著左大小姐是越躺越蔫,這一日中午總算讓她等來了個新客人。
邁進門來的小姑娘沒比桌子高出多少,生的珠圓玉潤,頰上還未褪去嬰兒肥。
鼻唇輪廓倒是與左雲裳有那麼幾分相像,生的也算可愛秀美,卻不及左雲裳招人眼。
「丹朱,你家小姐呢?」
丹朱對著來人行了一禮,「問二小姐好。大小姐在床上休息。」
左家長房嫡脈這一支子嗣不豐,左雲裳她爹這一輩一共是姐弟三人,左雲裳她爹左央是大哥,膝下二子一女,左雲裳二姑左如香產下魏淑柔沒出月子就病重離世,三叔左裕膝下只得一兒一女。
左雲裳在這一輩左家的女孩裡行一,行二的便是眼前的左憐蝶了。
左憐蝶撇了撇嘴,「青天白日的大姐倒是最會躲懶。好好的一間屋子,拉著簾子整的不見天日,難道她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嗎?」
煙色的雲紗掩著床榻,因拉著簾子擋光,整個房間都十分昏暗。
但這般昏暗的情境下雲紗之後那影影綽綽的身影仍讓人著了魔一般的挪不開眼。
一條腿蹭著檀色的真絲被面自雲紗中探了出來,白生生的晃人眼,清瘦得恰到好處。
左憐蝶咬緊了牙關,哪個小蹄子跟她講左雲裳變成了黑碳來著?
月白一把拉上了床幔,將左雲裳的腿給塞了回去,「小祖宗,奴婢知道你喜歡二小姐,急著與人說話。但不管再怎麼心急,好歹穿上衣裙再出來見人吧。」
丹朱上前扶著左憐蝶在屏風後坐下,「二小姐,您先坐坐,我給您沏杯茶。」
左憐蝶見著月白這副緊張的樣子,心下又活泛起來。
怕不是虛張聲勢,左雲裳躲在簾子後面不敢見人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