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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裕衣眸色漸深, 他溫聲問道:「難道孤在你眼中當真是個大度的人?」
太子病重的訊息從一開始就是他丟擲去的餌, 這餌釣的是他的小鳳凰。
兵行險著,他不是沒想過這一招有多麼兇險,他一旦『病重』, 太子二字便成了輕飄飄的兩個字,毫無威懾力可言,反倒香味誘人,成了一道活餌。
平日裡水面下的魚還謹慎四顧,有所顧忌。
但一旦他倒下, 什麼樣的臭魚爛蝦都會拼命跳出水面跑來試圖咬上一口。
他心知肚明若是讓他們發現他的病重是假,只怕也會有一萬種法子將假的變成真的。
這一次若贏了便是有驚無險,若輸了,不僅太子之位,他的性命只怕也是不保。
寧氏一族自持有從龍之功,日益張揚跋扈,素日行事已經不是為人臣的行事。
他早有心除之而後快,只是太后佔著一個孝字,雖處處尊貴得太過惹人生厭,但卻沒有作過什麼十分出格的事情。平日裡行事算得上謹慎,即使有所動作也都是隱於暗處,找不到把柄,是一條老練又滑膩的毒蛇。
要想下手只能從貴妃與靈國公處下手,這父女二人是一脈相承的愚蠢輕縱。
他處事一向力求穩妥本想徐徐圖之,畢竟他忍這些人也忍了不止一日。
假做重病,行這樣一出險招,蓋因他已經沒了其他辦法。
自回到東宮後,每一日思念都如影隨形,沙漠中的驚鴻一瞥,她如一束無拘無束的光照進了他的眼裡,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張揚肆意,也是他從未嘗過的赤誠炙熱。
分別日久,他思念與日俱增,沒有一點減少。
一向穩妥的他行了這樣一步險著,不再謀求穩妥,只求能見她一面。
如今這餌不但釣出寧氏一族,更將渾水中懷有異心的人一併釣出。
葉裕衣說:「孤不喜自己的東西被旁人所奪,更恨自己的東西自己往他處跑。這等劣物碎了倒也沒什麼可惜。」
懷夢武安面色平靜,並不意外葉裕衣會這樣的反應。
倘若殿下不是這般反應才值得驚訝。
葉裕衣點了點桌面,囑咐道:「腰牌給薛寸送回去。」
懷夢點頭應是。
武安問道:「明晚宮宴陛下那邊有意讓您與左小姐赴宴,咱們去不去?」
「東宮的宮門開了,自當如往日無異。」葉裕衣負手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孤若是再不去,怕是他們都要忘了還有孤這麼一位太子。」
他垂首道:「另外還有一事,賜婚的聖旨已下。雲娘便是我的妻子,這東宮的主人。你們以後對待她要像對待我一樣盡心盡力。派一行人速去熙州將左家夫婦接來京城。」
他又想到左雲裳對徐琛的滿腹怨氣,囑咐道:「不可對待犯人一般將人抓來,不必太急更不可冒犯。可由他們準備,只是一定要安全將他們送來京城。雲孃的出閣禮,我想總歸還是父母都在會好一些。」
武安懷夢連忙點頭。
「殿下如此愛重左小姐,若是讓左小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葉裕衣提起左雲裳,眉眼都柔和了下來,「行了,你們下去吧。」
二人退出寢殿,武安忍不住壓低聲音問懷夢,「方才寧家那位來求見太子的事你怎麼不說?你不是答應了會把她的信轉交給太子嗎?」
懷夢仍笑眯眯的,「殿下那般愛重左小姐,你我皆看在眼中。旁的什麼人現在哪裡能入殿下的眼,這信交上去只能徒惹人厭罷了。咱們的女主人只能有一位,寧家的那個算個什麼東西怎麼能與左小姐相提並論?況且你不是也沒說?」
武安說:「我覺得左小姐挺好的。宮中那麼多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