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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季晟一躬身,便撩起袍角便要走,頭微垂,端得是清風朗月,神仙似的姿態。
「你等等。」龍鱗首領偏過頭咳了幾聲,喚住了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又是怎麼知道同我聯絡的?」
不僅僅是他盯著季晟,癱在地上龍威不再的皇帝也是抬起頭,死死看著季晟,帶著怨怒,還有讓人更無法忽視的疑惑。
季晟抬頭毫不畏懼地看了首領一眼,微微闔眸,少頃之後才抬頭,聲音不疾不徐:「第一個問題,我是最近才發覺的,不然之前也不會出手,至於第二個,我覺得您是知道答案的,東廠和龍鱗其實一脈相承,找個人傳訊息,做到並不難。」說罷,他便朝著首領點了點頭,當即就退了出去。
龍鱗首領眼神略有點凝重,看著他,最後笑了笑,臉上的猙獰化了不少,隨即又被冷澀取代。
這小子,到底還是可惜了。要是沒有之前那場災難,季家不倒,憑他的能力,定然能成為新一代的帥才,又何必困於深宮,在這些醃臢事情裡打滾求生呢。
想到這裡,他提起腳,又踹了「皇帝」一角,絲毫沒有留情,直把他踢得眼前發黑,一口血吐了出來。
「蠢貨。」看著那攤雪,他的表情更是難看,不禁又罵道。
當時幾個兄長聚會閒聊的時候就說這個蠢材登基至今,就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情,只在各種脂粉堆裡打滾,一點也不像姓晉的後代,他本來還不當回事,可惜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們插科打諢的話竟是腳下這人掩埋到今天的真相。
簡直該死! 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聽茶手裡的布料很快就裁剪好了,一塊一塊展開放在桌子上。
她的手在這些大小不一的布塊上細細撫摸過,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雖然是在暗自揣摩著怎麼做這件衣袍,但是她腦子裡想著的,卻是季晟穿在身上的樣子。
他生得高大,身材卻有點削瘦,像是一桿綠竹,凌雲而生,不會因為生活的各種失意而彎下腰;他五官長得讓人驚艷,雖然帶著點雌雄莫變的精緻,可是卻因為眼神中的坦坦蕩蕩,看起來絲毫沒有女氣,反而如水墨畫一般清遠淡泊,讓人見之,就難以忘卻。
聽茶細想著這件靛青色衣袍在他身上穿好的樣子,一定格外好看,偏厚重的顏色正好壓住了他面容上帶著的艷色,看起來會嚴肅沉穩許多,又絲毫不會影響他渾身的冷肅。
她展眉一笑,便要在針線籃子挑揀著細線和針,開始動手。
她半彎著腰,眼神凝固在這針線紛飛之間,陽光從窗戶裡溜了進來,照在她身上,描繪出她如畫般的溫婉眉眼。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個樣子其實像極了她的母親,也讓偷偷溜了過來往裡面打量她的一個嬤嬤先是一驚,然後眼眶一熱,當即眼淚就淌了下來,又匆匆跑開了。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話?」一個約莫七十歲的老年男子捋著鬍鬚,眼神瞪得比銅鈴還大,聲音也是被壓抑到極致的暴怒。
坐在他右手邊上的另外一個穿著錦衣的稍微年輕一點的男子探過身,先是順著他的背拍了拍,溫聲勸道:「大哥,您先別急。」然後轉過頭看向站在大殿正中的黑衣男子,聲音卻也凝重極了:「你可確定?」
首領無所顧忌地翻了個白眼,把袖子裡的一塊潔白無瑕的玉拿了出來,走過來遞到他們幾個手上:「我都把碟玉請出來了,您看看吧。」
三四個王爺頭碰頭湊到一起,細細端詳著這塊無暇美玉,時不時還舉起來對著日光看了看,同時又講著話,小聲討論著。
良久之後,龍紋香爐裡的篆香已經燃盡了,最先開口的那位王爺,也是整個皇族現在真正的老祖宗的定王抬起頭,率先開口,沉聲道:「是真的。」
碟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