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許陽回住處的腳步都是飄的。蒼天啊大地啊,居然還要上學,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為毛我都經歷了一次千軍萬馬獨木橋的高考,研究生都搞定了不用再考了,現在居然要從頭開始了……太悲催了。唯一安慰是可以跟林妹妹一起上學,別誤會,一個學校是做夢,只是順路一起走罷了,省的家裡馬車要送兩次。
許陽要上的崇雅書院,而林黛玉去的是春薇女學。春薇女學恰是在林家到崇雅學院的路上。林如海只說兩人一起去,許太太倒唸叨了讓他開了春就去學騎馬——你妹妹一天大似一天,在家隨意點也就罷了,出門跟你坐一個馬車也讓她怪不好意思的,再說你男子漢一個,坐車也太嬌氣了,不如學學騎馬,也省的整日不見風,比姑娘還嬌弱——這是許太太原話。
這話聽的許陽淚流滿面。我不就是病了一場麼,怎麼就比姑娘還嬌弱了,再說我也沒說我想坐馬車啊?我早就想學騎馬了好不好。
再想學騎馬也不可能臘月裡學,凍死個人!幾百年後的揚州因為全球變,冬天下場雪都難得,可現在的揚州的臘月可真的是滴水成冰,當然沒帝都冬天冷,但是許陽估計零下十度還是有的。現在重要的是他的功課,神啊那是崇雅書院啊!林妹妹曾對他說過,開國九十多年裡三十二次春闈,崇雅書院就出了六十七個進士,其中兩個狀元……最多的一年一下子出了四個進士!娘啊,這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這個書院只——收——舉——人!也就是說,許陽壓根就不夠格!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正式上學,而是作為山長季連江先生的“書童”跟著蹭課的。
林如海實在是沒有太多時間教他,又從林黛玉那裡得到的反饋發現許陽於功課上確實是少有的一點就透的,真的不想耽誤他。再加上許陽歲數大了,要是真的按部就班從頭學起,怕是準備考個秀才就要準備十年八年的——這是大部分考秀才的書生起碼的讀書年限。思來想去,便豁出了老臉求到了自己的老師,崇雅書院的山長季連江先生那裡。
季連江先生是四十年前的狀元,可是他似乎跟官場犯衝,剛考上狀元便喪父喪母,好容易守完孝,才上任做官獨子又死了,他悲慟萬分,沒幾年偏偏又得了哮喘,便是連正常的辦公也難撐下去。後來有大夫說他這病,適合到溫潤的地方養著,正好他因連番打擊,心灰意冷,所以辭官回了家鄉揚州。也是奇怪,他不當官,病立刻就好了,年過三十的妻子竟在五年裡一連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季連江先生便認定自己是沒有做官的命,硬要勉強,才會折了福氣害的家人遭殃。於是病好了,卻也不肯再應召為官,只願做個教書先生教書育人。
林如海雖然祖籍蘇州,卻是在京城長大,不然也不會娶了賈敏。他十五歲中了秀才後被後來的姐夫許子常出面請託,跟了季先生學習,不過三年便中了舉,後來季先生辭官家鄉,林如海的母親去世也要扶靈還鄉,便一路同行,季先生在揚州的崇雅書院做了老師,而林如海給父母守完孝便也進了崇雅書院學習,繼續跟著季先生做學問直到那年進京趕考被點了探花。
所以林如海與季連江並非普通的書院的老師學生,他是季連江正正經經的入室弟子。林如海這個學生從沒求過季連江什麼事情,這一次開口,也是求季先生讓自己的外甥跟著他幾天,只是旁聽季先生的課,並不打擾書院裡其他先生。又拿了許陽寫的論語的其中一篇的讀後感給季先生看,告訴季先生自己這外甥從小在海外長大,喜歡學習,卻無人教他。字倒是從小練著,書也讀了不少,只是沒人教,不懂得怎麼行文釋義。
林如海並不多誇,反而很有些貶損之處,可是許陽的字確實太出彩了,那讀後感雖然行文有些稚嫩,難得理解的倒是透——後世的知識大爆炸薰陶出來的名牌大學中文系的優等生就算拿到古代還是很能蒙一下人的。再加上季先生聽說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