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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沂餘光掃到了離暮雪的表情,輕笑著搖了搖頭。
整個玹瑛城內,也就只有她當浮月膏不過是種常見的傷藥,卻不知為了給她製出浮月膏來,他那傻徒弟每次都要涉足多深的險地才能將藥材找齊。
都說女兒家心細,但可惜這兩人卻是一個不說,一個就也著實心大到根本不明白。
愁啊,愁死當師父的了。
「那個……四師兄?」有人在門上敲了兩記,「四師兄,你在嗎?」
離暮雪正將袖口整理好,聞聲抬頭朝門外看去,看到陶蓁輕手輕腳地往屋裡探進了半個身來。
「咦?」她的視線跟離暮雪的正對了個著,「師姐?」
陶蓁已經有連著四五天沒見著了,問玉雲琅和林蒼陸,這二人也都說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此時乍一見到她面,離暮雪便也注意到她的臉色確實有一點蒼白。
「不棄出門了,可有事麼?」冬沂關好櫃門後負手摺身走過來。
陶蓁的心思放在離暮雪身上,聽到冬沂的聲音倒是唬了一下,忙回神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冬長老。」
「前兩日我找四師兄配了點藥,今日是來取藥的。」她道,左右看了看後又侷促地扯了衣角,「嗯……既然四師兄不在,那我過幾日再來便是。」說完後又向二人行了行禮,就打算先走了。
「你一提我便想起不棄去之前是說了有這回事。」冬沂叫住了陶蓁,招她回來後跟坐在桌邊的離暮雪道,「她要的藥就在桌上,紅色瓶子塞白綢布的。雪兒,你取給她。」
離暮雪依言找到了陶蓁的藥,只不過在看到瓶子上貼著的藥名時,她卻忽然皺起了眉。
紅花丸?
「紅花丸雖能止血,藥性卻極烈,若要服用需得格外當心。」冬沂已經顧自觀察起自己架了一排的那些藥爐,只是頭也不回地叮囑了這麼一句。
他向來醉心研究藥理,看起來雖然還挺和善,但或許是對生命之事已經勘透,其實性子極淡也極古怪。歸不棄或許在製藥給藥的時候還會猶豫一下,會擔心藥性對人體造成傷害,但冬沂卻不會考慮這些。他製出各種藥來,向求藥之人說明利處及危害,便將選擇權交給對方,不會再去左右。
此刻開口提醒陶蓁,多半是因為歸不棄在將這事交託予他時有諸多猶豫,所以他才替歸不棄提點了一句。
陶蓁在冬沂話後沒有出聲,許久後她才捏著衣角朝離暮雪走近,攤手低聲說:「師姐,你給我吧。」卻根本不敢抬頭看她。
離暮雪垂眸望著眼前的小姑娘。
她自己的穿著打扮算是很簡單了,沒有多餘的珠釵頭飾,只在束起的發間插-了一根玉簪。英氣,卻又不失身為女子的清艷之色。但陶蓁的打扮看起來卻已基本跟男弟子無異,與他們著一模一樣的服飾,大大咧咧地混跡在他們中間,表現得像個男孩子。
興許她這樣表現得太久了,以至於大家都快忘記了,她其實,是一個女孩。
「跟我來。」
離暮雪將手中的藥瓶給了陶蓁,淡聲吩咐了一句後提劍出了丹房。
陶蓁咬唇在後面躑躅許久,方依言跟了上去。
第82章 逐鹿太虛(十七) 首先她是她自己,才……
紅花丸, 止血吊命之藥,常用於無法阻停的大出血。藥性極烈,對人體的損傷也極強, 不是常見的治傷止血藥。在人界唯有孕婦產後血崩沒法挽救時才會用紅花丸來搏一線生機。
陶蓁要紅花丸, 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這一點。離暮雪與她同為女子,看到她今日的狀態,多少能猜出她是為了什麼。
修仙之人雖仍為常人,但各種修習之術練下去, 身體終歸還是和尋常人有所不同了的。離暮雪都已經記不清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