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衛若蘭(第2/2 頁)
臺上,一名學正朗聲道:“本官出一闕唐多令!”
又一人道:“本官出採桑子!”
這兩闕詞牌都比較偏,尤其唐多令,是南宋新調,很多人沒聽過,不是對填詞有著極深的造詣,不會填這兩闕。
實錘了!
陰德果然被內定了!
王蠡不由張望,究竟會是誰呢?
這種人說句難聽話,是既做表子又要立牌坊,私下拿了好處還不滿足,非得搏個名,堂而皇之的名利雙收。
就不怕裝逼遭雷劈?
湯老爺的操作也很迷,難道他不清楚,這種行為稍有不慎,會毀了他下半生的清譽?
陸陸續續,有人招手,小廝奉上筆墨紙硯,伺候在一旁,寫好之後,將貼子奉上高臺。
其中的絕大多數,蘇大家只看了眼,就輕擺玉腕,表示不唱,顯然不夠格,勉強唱了兩首,雖然她的聲音婉如天簌,卻是意興闌珊。
而場下,因跪坐過久,漸漸地,開始有人不時就扭一下,或者挪一挪膝蓋,也有人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扶著膝蓋,轉目四顧,看誰先第一個起來。
時間拖的越久,別說寫字,連堅持跪坐都很困難。
“咦,王兄?你和小翠姑娘怎能跪坐這麼久?”
薛蝌留意到王蠡和小翠正襟危坐,儀態端正,不由訝道。
王蠡有劍氣,劍氣在經脈中流轉,而小翠雖然傷了本源,卻是狐狸精,區區跪坐,對於二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沒法和薛蝌講。
這倒不是王蠡鄙帚自珍,實是他的劍經太過於危險,稍有不慎會練死人的,小翠手頭如果有功法也同樣如此,需要由師傅帶著,手把手的教。
略一沉吟,王蠡淡淡道:“我在心裡默誦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薛兄與薛姑娘不妨一試。”
小翠立時瞪大眼睛,這不是胡扯麼?
不過薛蝌深以為然,與寶琴相視一眼,點頭道:“那我們先試試。”
隨即便各自默誦起來。
這時,又有小廝奉上一篇。
蘇大家一看,頓時美眸亮了起來,向下喚道:“請問這首《唐多令·春暮半塘小泊》是哪位公子所作?”
一名身著白衫,氣度非凡的少年,約十七八歲年紀,長身而起,拱手道:“在下衛若蘭,見過蘇大家。”
“哦。是衛公子?”
“難怪能得蘇大家法眼呢!”
“衛家雖不及賈王史薛,卻也是一等一的人家,聽說三歲就能熟讀論語,五歲能倒背左傳,十三歲讀出了文氣,今科春闈想必早已內定了案首,是衛公子就不奇怪了。”
綵棚中,議論紛紛,一些姑娘家也不吝於以美目拋去。
只是衛若蘭的眼裡,只有蘇大家。
蘇大家微微一笑,來回默誦數遍,便彈起瑤琴,張嘴輕唱:
水榭枕官河,朱欄倚粉娥
記早春,欄畔曾過
開著綠紗窗一扇,吹鈿笛,是伊麼?
無語注橫波,裙花信手搓
悵年光,一往蹉跎,
賣了杏花挑了菜,春縱好,已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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