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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家的一邊數錢,一邊說道,「我哪兒知道二姑娘愛吃甚麼呢,別買回來你又嫌不好。」
珊瑚此刻只想打發她出門,於是報了幾樣兒謝寶扇喜歡的吃食,李忠家的說道,「這幾個錢是夠買菜呢,還是夠買酒呢?我又沒營生,沒錢補貼你們吃喝。」
珊瑚不耐煩的說道,「你少糊弄我,要是嫌少就把錢放下,我自叫前街慶豐樓抬一桌席面兒回來。」
到手的銀錢,李忠家的如何肯放手,她道,「而今過日子不比在府裡,這進少出多的,沒得白費那個銀錢做甚?」
她怕珊瑚反悔,顛起小腳提著菜籃子就要走,珊瑚看著小喜,說道,「好妹妹,不是我支使你做事,我這婆婆是個不著調的,煩你替我瞧著她可好?」
李忠家的在院子裡聽到珊瑚編派她,頓時不樂意,說道,「誰不著調了?」
小喜心知她二人有體已話要說,便道,「我難得出宮一趟,正好想四處逛逛。」
小喜隨著李忠家的去買菜,珊瑚親眼瞧著側門關上,便帶著謝寶扇把宅子裡裡外外先看了一遍。
這宅子前面是門臉兒,後面是兩進的院子,共有十來間房屋,最讓謝寶扇滿意的是院子裡打著一口水井,據珊瑚說,正房空著,她和李志住在西廂,她公婆住在前院兒,謝寶扇來回看了兩遍,逛完宅子,復又回到正屋,謝寶扇問道,「李志在楊府幹得怎麼樣?」
屋裡只有她倆,珊瑚也不怕實話實說,她道,「剛去的時候,楊府的老人兒們抱團兒排擠他,他連楊太監的人都見不到,後來我給他銀子,叫他三不五時請人吃喝,漸漸才捱到楊太監的邊兒,那楊太監和他一樣的人物,兩人臭味相投,李志又常有新鮮主意,得閒兒就在外花天酒地,我也懶得管他。」
謝寶扇問道,「你公婆呢,出府後可曾有為難你?」
「他們倒是敢!」珊瑚柳眉一豎,她輕輕哼了一聲,對謝寶扇說道,「這多虧了姑娘給我留的那筆銀子,手裡有銀子,李志那混帳就聽我的話,只要他站在我這邊兒,他老子娘就不敢跟我挺腰子。」
謝寶扇進宮前,給珊瑚留了一筆銀子,李志吃喝嫖賭,手裡存不住錢,常要找珊瑚伸手要錢,碰上珊瑚樂意,就會給他幾個銀錢花用,珊瑚把李志哄住,那李忠夫婦丟了營生,無人給他們撐腰,如何敢在珊瑚面前要強?
眼見珊瑚過得不錯,謝寶扇放了心,珊瑚問道,「姑娘今兒回府裡去嗎?」
「不回,這幾日宮裡的差事閒散,我趁著得閒兒來瞧瞧宅子,往後這裡交給你來打理。」謝寶扇說道。
他們一家雖說已被送給楊濤,但李忠三個親家還在信國公府當差,到底沒跟那邊失了聯絡,謝寶扇並不會常來,免得叫人疑心。
珊瑚朝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自從搬到這兒來,老婆子話裡話外還打聽呢,我不敢叫他們知道是姑娘置的宅子,就說是姑娘體恤我,託了熟人租來暫住,前面那個門臉兒白放著可惜,依著我的主意,儘早租出去,一年還能得幾百兩的銀子。」
謝寶扇只恨珊瑚的賣身契也在楊濤手上,若非如此,那門臉兒倒能叫她開間鋪子,比白白租給人家要划算,她想了一下,說道,「你先尋摸著吧,瞧著合適的就租出去。」
坐了半日,謝寶扇沒見她公公李忠,便問了幾句,珊瑚說道,「楊府不少人伺候,李志使銀子給我公公在楊府找了個看馬的活兒,比不得在甘姨娘面前有體面,橫豎每月的月錢夠他吃酒賭錢,省得他成日留在家礙我的眼。」
謝寶扇對她說道,「楊府有李志,你就不要往前湊了,好好兒替我看家。」
珊瑚嘆了一口氣,她道,「見天兒的倒貼銀子捧著楊太監,我只替姑娘心疼錢,看到李志每日喝得醉醺醺我就來氣,就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