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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對你表弟真好。&rdo;

賀沖笑了：&ldo;羨慕？難道我對你不好？&rdo;

周茉想了想：&ldo;也好吧……但我覺得似乎不是一個性質的。&rdo;

賀沖沒好氣地道：&ldo;那肯定不是一個性質。&rdo;

離開小區往外走，賀沖沿路介紹：那裡曾是一家書店，巴掌大的店裡卻藏了上千冊的漫畫；那裡曾是一家奶茶店，兼賣炸雞柳，味道還不錯；那是一家小賣部，賣汽水和乾脆麵，乾脆麵裡夾著一飛喜歡收集的水滸英雄卡；那家情趣用品店就是過去的遊戲機廳，他技術好，兩個幣就能玩上很長時間……

周茉聽得有滋有味，賀沖的青春時代和她的似乎完全不一樣。她記憶裡的前二十年，除了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外，就是各式各樣的老師，教禮儀的、教形體的、教鋼琴的、教芭蕾的……

周茉不禁感嘆：&ldo;如果能跟你當同學就好了，我也想跟你去遊戲機廳。&rdo;

賀沖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ldo;你慶幸沒跟我當同學吧，那時候我最煩你們這樣的書呆子，來一個欺負一個。&rdo;

周茉瞪他：&ldo;我就知道。&rdo;

逛了一下午，天色漸晚。夜幕落下，頭頂的天空現出幾點孤零零的星辰。

在河灘邊的一家餐館吃過晚飯，賀沖就準備送周茉回去。等他把車開過來，卻發現周茉正曲著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河灘上的卵石被漲潮時的河水沖刷得圓圓滾滾的，腳踩上去發出&ldo;嘎吱嘎吱&rdo;的聲響。賀沖走到周茉身旁，&ldo;這兒風大，不冷？&rdo;

河上有漁家經過灑落的燈火，周茉出神凝視，輕聲說：&ldo;不想回去。&rdo;

賀沖靠石頭站著，點燃一支煙，咬著濾嘴側頭去看她： &ldo;你這人，逆反期來得有點遲啊。&rdo;

&ldo;那是因為沒有早一點遇見你。&rdo;

賀沖愣了一下。

周茉說這句話明顯是無心的，卻結結實實扎進他的心底‐‐若早一點遇見，恐怕他年少輕狂，即便與世界為敵，也要帶著她浪跡天涯。

而到現在這個歲數，考慮得更多，不免瞻前顧後，怕她受傷，也怕一己之力尚不能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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