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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錦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也拿了聽課記錄本追了出去。
通往裡間的門關著,吳邪坐在沙發上越過對面的張起靈直盯著那扇黑褐色的門。
門內,
是一個男人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向他袒露最真實的自己,那隻黑色麒麟躍進了他的腦海;
他的真誠柔軟了他的心,那個微笑紮根在了他的心裡;
他和他肌膚相貼,譜出同一節奏的心跳;
他和他唇齒相依,感受彼此靈魂深處的悸動。
門外,
他正襟而坐,他謹慎以對;
他面無表情,他佯裝鎮定;
他語氣平直,他對答得體;
他鞭辟入裡,他虛心接受。
他能一如既往,
可他,已回不到從前!
夠了,都他媽的夠了!
吳邪打斷了張起靈對課堂教學的分析,猛地站起來,大吼了一聲:“這麼多要求,誰他媽的能做到?”
張起靈沒有說話,眼睛依然看著聽課筆記本。
一直旁聽的陳文錦愣住了,抬頭看了眼張起靈,又仰頭看吳邪,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坐下來,雖然面上不露聲色,但心裡疑惑到極點——
雖然張起靈的語氣態度冷淡,但卻並不嚴厲,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並不是針對吳邪;而談話的大部分內容,自己和吳邪都已經研究總結過……
沒理由啊——
深吸了口氣,吳邪勉力控制了心緒,坐了下來:“對不起,張校。我昨天喝多了,今天……”
張起靈放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直視吳邪:“明天你的第二節數學課,我來上。”
像九中這樣的私立學校,老師個頂個有才華、有能力,那就免不了恃才傲物,桀驁不馴,一切都靠實力說話。論資評輩、靠關係攀交情這種事別說不可能,就是當上了領導,下面人不服,照樣什麼工作都幹不了。下面的中層領導自不說,就是吳三省的口諭被駁回氣得拍桌子罵孃的時候都不少。但作為教師工作的分管校長——張起靈,卻能把工作做到人人服氣,靠的當然不是這份生人勿進的冷然氣場。
吳邪坐在教室的最後,像個學生,名正言順一眼不眨地看著講臺上和平時判若兩人的張起靈。
這時,吳邪才深刻地體會陳文錦的話——一個好的教師,需要的不是經驗而是能力,沒有能力,講一輩子課都是一樣的,而有能力的人,經驗只要一兩年就夠了。
從容不迫、深入淺出、循序善誘、高屋建瓴、收放自如,如果每一行都有所謂的境界,那麼講課就是一門最高深的語言藝術。
張起靈的課和他的人一樣,有一種特別的魔力——感覺不到卻又無處不在,讓人忍不住地淪陷並沉迷。
這樣的人,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想。
可卻沒有人撐得起他的驕傲,
所以,他不求——
寧願一個人。
吳邪瞬間釋然了,自己在氣什麼呢?
若無心,自己還不至於像個娘們一樣不能對一個男人的借酒發瘋一笑了之。
若有意,要怎樣?
能去愛還是能去被愛?
如果都不能,那還有什麼可介懷?
還好在一個城市,還好帶一個班,還好時常能見到,還好還能……YY……
發乎情止乎禮。
子啊!你確定這句話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下課了,張起靈在走廊裡叫住了吳邪。
“吳老師……”
“嗯?”吳邪停下等著張起靈開口。
“吳邪……”張起靈盯著吳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