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磨攪訛繃(第1/2 頁)
若非有些事必須得靠討好小章氏才能達成,她又何需隱忍至此,由著老虔婆對故去的爹孃說三道四。
屋內薛博遠與小章氏一番言語交鋒,小章氏的氣焰低了下去,不一時便吩咐寧媽媽:“行了,讓她進來吧。”
寧媽媽打了簾,姜念晚嘴角噙著笑意,端起新婦應有的儀態步入了堂屋。
公婆二人坐在上首,她先規規矩矩行了大禮,才道:“父親、母親,夫君飲酒宿醉,念晚未敢強行將他喚醒,只得自己先過來,還請父親母親勿要怪罪。”
“能通解夫君的不易,這是你懂事。”薛博遠皮笑肉不笑地接過媳婦敬的茶,小啜了一口。
小章氏也飲了茶,卻是一言不發,只將一隻水頭上佳的玉鐲放到託盞上,算是認下了這個兒媳。
姜念晚折身謝過。
婆母冷待,她卻不敢對著使性,溫聲關切起:“聽寧媽媽說母親剛剛服了藥,不知可緩解些許?”
“散偏湯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小章氏冷冷道。
姜念晚像是沒聽出話裡的輕蔑與不耐,繼續獻殷勤:“有時湯藥的確見效慢些,倒不如按揉穴位來得及時,若母親準允,念晚想試上一試。”
小章氏這才想起姜家在杏林頗有名聲,抬眼覷她:“你一個女子,竟也承襲了姜家的醫術?”
“念晚不敢託大,只是略通些皮毛。”
小章氏正遲疑,一旁薛博遠也幫腔:“且讓她試試吧。”
於是小章氏半推半就,由著兒媳給她按揉起頭穴來。起先還有些將信將疑,待按了幾下後竟豁然開朗,只覺靈臺一片清明,那磋磨了她一整夜的頭痛也顯著減輕了。
一套手法下來,小章氏十分受用,待那雙手移開時甚至還有幾分不捨。
此時再看這個兒媳,便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怎麼看怎麼順眼了。小章氏的眉眼裡難得蓄了幾分慈和:“念晚啊,你也受累了,快坐下歇歇吧。”
“母親這是說得哪裡話?只要母親不嫌棄,念晚巴不得每日在您跟前兒伺候,相信假以時日,定能將您的頭疾徹底治好。”
聽了這話,小章氏越發熨帖:“那倒正好,我也可趁機教授你些宮裡的規矩。”
“宮裡的規矩?”姜念晚微露詫異之色。
“你該知咱們薛家與鍾粹宮的關係。”提起這茬,小章氏本就富態的臉上更添幾分倨傲。
縱然薛貴妃並非是她這個繼室所出,可到底也是她親姐姐的女兒。當初姐姐章氏病故,薛家接了小章氏來填房,打的便是親姨母不會苛待外甥女的心思。
“貴妃娘娘入宮之前,最疼的便是淮兒這個幼弟,如今你既過了門,她定然也想見一見你。再有半月適逢娘娘壽辰,得聖上恩典,每年這個日子都會特准孃家女眷入宮賀壽,到時你便隨我一道進宮。”
聽到這話,姜念晚流於表面的笑意終於蔓至眼底,又一路照進了心裡。
她勉力掩飾下內心的雀躍,平靜應了聲:“是。”
當初決意嫁入薛家時,許多承過姜家恩惠的人都為她捏了把汗,甚至給她出主意:“姜姑娘樣貌好,家底也殷實,與其嫁入高門做那受氣兒媳,遠不及坐產招贅來得自在!”
可姜念晚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嫁給薛淮,且為促成此事,還頗費了一番心思。
若問她所圖為何,便是小章氏的這個允諾——
讓她以薛家人的身份,入宮。
就在姜念晚目的達成,打算行禮辭出之際,薛博遠卻又問起一樁事來:“聽說,你們姜家在北庭時,曾與魏家是舊交?”
姜念晚噙著笑意的眸心倏忽一顫,嘴裡應著:“是。”
“那交情如何?”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