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黃楊扁擔(第2/2 頁)
楊扁擔軟溜溜哇姐哥呀哈里呀,挑挑白米下柳州哇姐呀姐呀下柳州啊······”
帶著淚意的民歌顫抖地響起,斐明月一邊唱著小時候奶奶哄她睡覺時唱的歌謠,一邊顫抖地拔去了安離的氧氣管。
安離痛苦地睜大眼睛看著她,在氧氣漸漸稀薄以後,眼中的驚恐反倒慢慢褪去,慢慢變得平和寧靜,像是每個人剛出生的時候都曾安靜地躺在母親的懷裡一樣。
那個美麗堅韌的女人,像是純潔的野百合一樣生長於菀城的水鄉之中,生不入豪門公館,死亦不見舊愛前緣,乾乾淨淨地來,乾乾淨淨地走。
只可惜,有了他這樣的兒子。
富貴迷人眼,菀城的雪,他再也見不到了。
“人說柳州的姑娘好哇姐哥呀哈里呀,柳州姑娘會梳頭哇姐呀姐呀會梳頭哇······”
在女兒顫抖的歌聲中,安離慢慢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慢慢進入了一個早被塵封的美夢之中。
溫柔的母親輕輕晃著她親手編的搖籃哄他入睡,在溫暖的冬日陽光裡,響著母親軟糯溫暖的歌聲,琉璃世界,白雪紅梅,都比不上他的母親,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斐明月伸手幫他合上眼睛,慢慢起身,在她轉身離開以後,一行清淚沿著安離蒼老的眼角緩緩落下。
走出病房,傅西樓伸手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慢慢把她抱入懷中。
斐明月終於控制不住地趴在他懷裡失聲痛哭。
過去很長時間,她才慢慢平靜下來,紅著眼睛看著傅西樓問道:“可以把他的骨灰送去菀城安葬嗎?”
傅西樓牽著她的手回她自己的病房:“應該的。”
被溫暖乾燥的大手緊緊握著,斐明月心裡又暖又酸。
“傅西樓,你揹我回去好不好?”
她停下腳步,晃了晃他握著她的手突然撒嬌道。
傅西樓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這個要求,不過還是配合地在她面前蹲下:“好。”
雖然這裡和她的住院部是兩棟樓,隔得還有點遠,但是看在她今天這麼難過的份上,哄哄她也沒什麼。
斐明月也就是突然想到了試一試,等傅西樓真的屈尊降貴地在她面前蹲下的時候,她反倒不知所措起來:“啊,真背啊。”
傅西樓被氣笑了:“不然呢,不是你要求的嗎?我都這麼聽話了,你要不配合,你說我尷不尷尬吧。”
斐明月被他逗笑了,小心翼翼地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後背上,同時在他的臉側親了一下,聲音明顯高興了很多:“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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