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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線機就是飛行時間長,同組的空姐空少們輪班休息,卻還是累得可以,由登機時的精神奕奕,變成如今的疲態畢露。
「……本機即將降落巴黎戴高樂機場,請乘客扣好安全帶。」機艙內的燈光突然都給亮上了,飛行了十四個小時的客機準備降落,四周瞬即響起亢奮的呼聲,這些人有即將回家的、有遠道來旅遊的,不管從何處來,不管是旅程的開始或終結,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不知是誰這樣說過,這世上每人都是一個旅人。
如同他將一個個旅人迎上空中,他目送著一個個旅人著陸離去。
這就是他的工作。
☆、004
飛機抵達巴黎時,因了時差的關係,還是夕陽西斜的時候,照得高峨鐵塔一片金黃。
帶著秋末微微的涼意,如一塊透涼的冰,不至於刺骨入膚,卻也是要新增些衣物才能抵禦的,空姐空少們在外套制服以外再披上長身有型的毛呢大衣,一行人一式一樣似的,拖著手提行李輾出隆隆聲響,因為個個身材高挑妝容亮麗,一路上頗是招人注目。
大眾眼中的空姐空少就是免費雲遊各國的印象,實際上卻不盡然如此,溫如予直到當上空中服務員之後才真正瞭解到真實的一面,事實就如他乘這一班機於黃昏時分來到巴黎,而他隔日早上便要乘另一班回溫哥華的機離開了,更別說他連續工作了接近十五個小時有多疲乏,行李往機場附近的酒店一扔就幾可昏睡過去,可想而知旅遊根本是一個空談。
今年的天氣格外早涼,雖是十月底卻已是十二三度的低溫,沒幾個人願意出外吹冷風,酒店開了中央暖氣,五星級的環境煞是舒適,窩在裡頭便不想出來了。
溫如予在酒店大堂辦了入住登記,領著行李進入尚算寬敞的單人房,甚麼也未及整理,便開了手機打了通長途電話。
「……媽,早安,小晨還好嗎?」
「好甚麼好,昨晚哭了一整晚,存心折騰我是不是!吵得誰也睡不了,我家那位衝我發了一頓脾氣呢!你和楊漾都不知所謂,一個不配當爸,一個不配當媽!怪不得湊成一對兒!我沒眼看了,下回別再把小孩丟我這兒,你們愛怎麼瘋我管不著,我老了,沒力氣撿你們的爛攤子!」溫母甫開口便是連聲責罵,想來昨晚實在被小孩折騰得緊、又無端被老夫發了脾氣,以至於心情很是不好,對兒子這罪魁禍首自然沒有好聲氣。
溫如予似是聽得麻木了,清俊眉目無奈地皺了起來,隱隱有些不豫,「您不要這麼說楊漾……」
「敢這樣了還不讓人說?有妻不要母了是吧,你給我差不多著點兒!你看,孩子才多大,一直給我帶著算個甚麼樣子!沒本事就不要生,生了不帶學人要甚麼孩子!我告訴你,我也有自己的家庭,不只有你一個兒子,沒義務替你看孩子!後天回來就趕緊把孩子接走!」
「行了,下回絕不麻煩您!」溫如予也惱了,被最後一句刺傷,渾身疲憊時聽著不免難受。
「不麻煩我?不麻煩我麻煩誰?你要是有別的人能拜託會找上我嗎?得了吧,你好歹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嗎?好了,你也不容易,就娶了個不黏家的工作狂老婆而已,除了長得美沒半點好處,不過這也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別人!」
溫如予不再說話,又聽母親在電話彼端嘮叨了幾句,確定孩子安好才掛了電話。
不由籲出深深的無力感,他面朝天花板在單人床上仰臥著,揉了揉太陽穴,一陣倦意襲來,制服也懶得換掉就直接睡下了。
楊漾再不好,光是愛他這一點,就足夠了。或許說愛是太過了,可是當初她是真誠實意喜歡過自己的,婚也是她求的,而他便是因了她的堅持而答應了與她一起,因為對他來說,婚姻一旦達成,便是海誓山盟,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