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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溫如予一怔。
他其實懂,懂心痛的感覺。
怎麼會不懂?今早才嘗過的,從另一個男人身上。
聽著楊漾一字一句的質問,想起某個男人對自己抱著的耍弄心態,溫如予竟覺得心裡真的在隱隱作痛,彷彿堅定信任的某個信念,一瞬間被人親手推翻、捏碎,成絲成片。
他的信念,是那個人對自己的執著。
「說起來……」楊漾未有注意到溫如予的表情,自顧自地嘲道:「你那位高律師,手段有夠齷齪,居然威脅我對記者公開我出軌的事?這還有沒有職業道德?你為他燒了多少錢?」
「我沒有……」
溫如予其實不太清楚,那高琛是利哲幫他找的律師,他在這事上採取消極的態度,很多時候當高琛聯絡他有關下一步的行動時,他也只是敷衍應對,間中問問利哲的意見。至於律師費用,天地良心,他根本還未看過賬單,大概是某個愛管的傢伙插手了吧?
會這樣猜想並不是沒有原由,他幾乎可以想象那人命令高琛不必擔心賬目的問題、只顧放手去爭取勝訴,目的恐怕只不過是為了討好自己,邀邀功、討個吻而已──那個看起來計較小氣的男人,說到底還是有著大男孩心性,在他面前就像一個要糖吃的小孩。這話縱然那人聽了絕對會翻臉也不會承認,但他還是覺得這樣的利哲有一點可愛,讓人忍不住溺疼。
可縱然有著善意的出發點,那張嘴卻只會說難聽話,越生氣就越不知節制,竟然連那種私密事也能拿出來諷刺嘲弄,他想起就覺得羞窘難堪。
「爸爸……」小男孩糊著的童稚嗓音倏地奪去兩個大人的注意力,短短的手腳在半空中胡亂揮動起來。
楊漾挪開了些讓溫如予靠近孩子,涼涼地道:「孩子很黏你。這下你高興了?滿意了?」
溫如予俯身抱起了小男孩,按在懷裡輕輕撫著背,滿眼都是心疼,吻了吻小男孩的額頭,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無不彰顯他疼愛孩子到骨子裡的事實。小男孩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意識地將手腳攀住父親,舒服地繼續半睡半醒地側躺著。楊漾尖酸刻薄夠了,也不再說話,翹著雙臂默然坐著。
自那日鬧翻了之後,他們的相處就不曾如此平靜和氣過,溫如予聽著楊漾冷靜冷淡的字字句句,難免覺得不甚真切。這些日子的針鋒相對著實讓他累極,他不擅長面對這種局面,只要對方願意坐下來好好地談,一切都會變得簡單一些。
「今晚孩子便去你那兒吧,我有個剪綵會推不掉,得露個面。孩子現在感冒還沒全清,就是比平常更愛黏人了些,多給他穿點衣服保暖就是……你該比我更清楚怎麼照顧孩子的對吧?」
溫如予從以前開始就習慣了楊漾這些不得不出席的應酬,不管是模特兒還是空中乘務員,工作時間都沒一個固定,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常常一個電話就被招了回去,因此楊漾這樣說時,溫如予只覺得像回到一如以往的相處模式一般。
「好。」他應聲,把小男孩重新調整了姿態抱起,「……剛剛妳說的,是認真的吧?」
楊漾把長髮紮成馬尾,收拾著床鋪,「我不想和你談,律師聯絡吧。」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妳。」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再和一個爛男人糾纏了,快走。」她扯出一抹似嘲、似不甘的笑,姣好美麗的面容仍是他所熟悉的模樣。
溫如予不再答話,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你看不起我吧?我那樣背叛了你……」壓低了的女嗓在他一腳踏出家門口時又在身後響起,凝住了他欲離去的步伐。
「我──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楊漾聽了便心知肚明,那麼大的事,能夠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