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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霧摸了摸下巴道:「還真是個好東西,不知哪裡有的抓?我去弄一隻來,給我家狸貓做個伴兒。」
樺嶗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這話,從懷裡摸出一個燒餅來,一面開始啃,一面道:「你覺得他會如何?」
「不自量力。」連霧覺得打坐的腿有點麻,便收起來,順便伸手在樺嶗的餅上面撕了一塊,放進嘴裡嚼著,漫不經心地道:「慢說這附近還有個不知名的高階修士在,這裡這麼多的人,就算有什麼寶物,哪裡輪得到他區區一個鍊氣弟子白撿?若是沒撿著倒還好,這要是撿著了,只怕才叫糟。」
聞言,樺嶗也贊同地點點頭,三兩下將燒餅解決完畢,道:「我們悄悄跟過去看看麼?」
連霧聽了,心中便有些意動,回頭去看了一眼陵貉,陵貉此時已經沒有打坐了,正看著他們,似乎在認真聽他們的對話,見他看過去,便偏了偏頭,也不說話。
連霧心中那點念頭一下子就忍住了,暗罵自己一聲,便道:「還是不去了,若是其中有什麼危險呢?你我修為太低,恐招來麻煩。」
樺嶗想了想,道:「也是這個理。」遂不再想這樁事了,熱鬧看看倒還好,這要是牽扯進去了,只怕難以脫身,於是縱然兩人心中有些蠢蠢欲動,但到底還是按捺住了。
兩人便湊一起,坐著說話,當然以樺嶗說的居多,他自北禪寺出來這幾年,一路走到赤炎山,經歷的各種驚險怪事,見到的各式奇景,說的幾乎停不下來。
「我曾在一處湖泊見到一隻玄龜,你猜猜那玄龜有多大?」樺嶗兩眼發亮,他話多就算了,還喜歡賣關子抖包袱。
連霧不得不捧場,隨意地猜測著:「小山那麼大?」
「豈止?」樺嶗不屑,伸手比了比:「它的背足有幾百丈那麼寬,我見它從那水裡冒出來,腦袋都有小山那麼大了。」
連霧絲毫不信,嫌他吹牛:「哪有那麼大的玄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到了當年傳說中被女媧砍掉四條腿的大烏龜呢,你吹牛也好歹掂量掂量,若那玄龜有那麼大,那湖該得有多大?」
樺嶗急了,道:「出家人從不打誑語,我騙你作甚?」
連霧挑眉笑,又打趣他:「出家人還不吃葷不喝酒呢,也不見你忌諱。」
樺嶗漲紅了臉,有些惱怒,站起來道:「你老拿這事笑我。」話畢便轉過身去,任連霧如何叫他,也只管埋頭不理人了。
「好吧好吧,我信了。」連霧無奈道:「這一路上見你話多得很,怎麼又跟個小姑娘似的性子?動不動就不理人?」
「你不必惺惺作態!」樺嶗又騰地轉過身來,一雙圓眼睛瞪他,有那麼點兒憤怒地道:「你明知道我吃肉,還老提這事,怎麼這樣討人嫌?」
好麼,還真傷到他那脆弱的小自尊心了,連霧低頭反省了一回自己,咂了砸嘴,覺得自己確實有那麼點口無遮攔,又戳著人家的痛處了,但是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他地方做錯了啊,犯的著這樣麼?
他想著,咱也是個要臉的人呢,怎麼偏要我低頭道歉?除了那句話,我還有哪裡得罪了你麼?還說我討人嫌,我看你這點小事也要生一番氣,不豁達,你也挺討人嫌的,我偏不理你,隨你去吧。
這樣想了半天,連霧便也悶了一口氣,猛地起身走到陵貉身邊,挨著他坐下了,心中暗道,還是師兄好,從不生我的氣。
兩人還是少年人的心性,尚未經過多少時間的打磨,一個心中覺得我與你這樣交好,你反而總是來奚落我,既然你不拿我當朋友,那我也不想理你了,另一個總覺得自己是對的,即便是認識到哪裡錯了,仍舊不肯輕易低頭,寧願憋著那口氣,你既要耍性子,那就這樣吧。
直到月上中天,兩人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周遭寂靜,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