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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遺秋怔了一瞬，然後哦了一聲。

主世界略有不滿：「你這是什麼反應？」

蘇遺秋勉強地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

主世界略顯得意：「其實，你若是仔細想想，很容易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你不敢在賭下去了。你在那個世界，其實也在害怕吧？除了寵愛什麼都沒有，你對他也不是那麼有信心，很害怕他會變，我推了一把你就信了。」

蘇遺秋眸色晦暗，已經沒了往日的光彩，他只是撫摸著懷裡的小胖貓，淡淡地笑道：「你現在才告訴我，不就是想讓我銷毀小世界嗎？現在小世界正在銷毀，我也不是那麼掛念齊璟了，你告訴我也沒用，無非是……徒增遺憾了。」

主世界沉默片刻，把被拋在一邊正在銷毀的小世界給拽過來了。

「銷毀程序不可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反正回不去了。我看看……有這會兒說話的功夫，應該已經銷毀完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蘇遺秋才費勁地抬起頭，有些疲憊地望著主世介面前的小世界。

他經歷了十五次輪迴的地方。

主世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說話，蘇遺秋遠遠地看著，那一團人影現在模糊了不少，比原來更加扭曲，若是盯的時間久了，心裡甚至會發慌，害怕。

蘇遺秋冷笑一聲：「怎麼了？」

主世界依舊沒有出聲。

蘇遺秋追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主世界還不出聲。

蘇遺秋也不問了，低著頭坐在地上，揉著小貓圓圓的腦袋，等著主世界說話。

「銷毀不了……」主世界喃喃說道，「小世界沒辦法銷毀……不能銷毀……」

他把小世界推到蘇遺秋的面前，無法銷毀四個大字打在小世界上，蘇遺秋淡淡地嘆了口氣，把貓放在地上，自己則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的腰腹處已經空了一片，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全身擴散。

「你在幹什麼？！」

主世界衝到蘇遺秋面前，這是蘇遺秋第一次真正地看見主世界，縱使靠的很近，主世界仍繞是個模糊的人形，只是這個人和普通的人不一樣……

沒有血肉，是用無數程式碼拼湊出來的。

主世界扭曲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愕：「你……你拆了自己的程式碼？！」

蘇遺秋點點頭，說道：「這是長黎告訴我的，我想，每個執行者應該都能。」

【無法銷毀】四個字仍然懸浮在小世界的上方，像是用鮮血寫成標在那裡的，主世界難以置信，拉過小世界來試了無數次銷毀，最終得到的結果還是隻有一個。

無法銷毀。

「為什麼無法銷毀？你……長黎他幹了什麼？」

蘇遺秋咳嗽幾聲，疲憊笑道：「其實沒幹什麼，就是……就是往小世界裡面增添了幾行程式碼而已。」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蘇遺秋解釋道，「因為一開始你就說過，讓小世界脫離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人物被判定為脫離原人設，令一個是，走完整個小世界的劇情，就是遍歷一遍劇情……我們都被你騙了。」

主世界嗤笑一聲：「我沒騙你們，若是能做到這兩點，真的可以讓小世界脫離，不再受我控制，成為一個完整的世界。」

蘇遺秋搖搖頭：「那好，你說過，小世界的實質就是一行又一行的程式碼。人物的行為就是程式碼執行的結果，而程式碼對人物的判斷，只有兩個——是或者否。」

「也就是說，若是人物按照原文做出選擇，就會進入是，若是沒有按照原文做出選擇，就會進入否，無論怎樣，人物都在這兩個判斷之中，也就……也就不存在什麼跳出原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