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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另一端,江雲識依舊老老實實的在睡覺。頭靠在車窗上,脖子歪成了一個略顯奇特的角度。她似乎醉得嚴重,已經失去了意識,上車這麼久姿勢都沒有變過。
一路安靜。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沁泉酒店正門。
司機抬頭看了看中央後視鏡,正猶豫要不要把沈硯清叫醒,卻見他似有所覺已經睜開眼睛。
司機立刻下車為他開門。
「我送這位小姐上去?」
所謂的送,就是抱著她送到老闆房間。
沈硯清一條長腿邁出車子,聞言轉頭看向江雲識。頭抵在玻璃窗,烏黑髮絲遮擋住半張臉,只隱約可見精緻的鼻子。雙手牢牢抓著她的包帶,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用。你去吩咐後廚做個醒酒湯送過來。」
沈硯清重新坐回去,將江雲識的頭轉到椅背這邊,接著繞到另一端開啟車門將人抱出來。
酒店大堂經理立馬迎上來,「沈總,需要我來嗎?」
「去叫電梯。」
經理應了一聲,趕忙小跑過去摁按鈕,一路周到地把沈硯清送到頂樓的總統套房。
「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殷勤地幫忙把房間的燈全部開啟,大堂經理有眼色地離開。
沈硯清把江雲識放到沙發上。她腦袋晃了一下,不自覺擰起眉頭。許是一路都披著西裝,這會兒額頭上冒出汗珠,臉色也粉嫩了一些。
沈硯清掀開西裝扔到一旁,單手解開領口第二顆釦子,接著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依雲,灌了幾口去了趟洗手間。
洗手時在鏡子裡看到白襯衫上沾了些紅紅綠綠的奶油。眉峰蹙起,忽而記起來小套房地上掉了不少蛋糕。
沈硯清難以忍受地脫掉衣服沖了個澡。水流沖刷著肌理分明的身體,一身疲憊也跟著流走不少。
洗完澡出來,他驚訝地發現沙發上的人不見了。
莫非是突然醒酒自己離開了?
這樣想著,餘光無意瞥見餐桌旁坐著的人影。說起來匪夷所思,但江雲識確實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雙臂撐在桌邊睡覺。
沈硯清:「……」
直到這時,他才察覺,今天自己可能或許遇上了一個麻煩人物。
他走過去,輕輕拍她肩膀,試圖喚醒她。
「江雲識,去房間睡。」
恍若被驚醒,她的肩膀瑟縮了一下,極緩慢地抬起頭看向他。秀眉微微攏起,一雙迷離的眼漾著層薄薄的水汽,「你的掛號單呢?」
沈硯清挑了下眉梢,沒動也沒說話。
她舌頭髮硬,眼神渙散完全不對焦,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專業素養一點不含糊。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問他要掛號單,流程相當熟練。
莫不是以為自己在給病人看診。
沈硯清氣笑了。拉了把椅子坐她身旁,手肘隨意搭在桌邊,氣定神閒地問:「江小姐,你到底喝了多少?」
「上班不準喝酒。」
江雲識頭暈腦脹,只覺得眼前這人像個陀螺一樣不停晃動,幾乎要把她晃吐。
她搖搖頭,企圖讓自己變得清醒。這個錯誤的舉動反而加重了暈眩感。
江雲識難受地抹了把臉。
粉紅色奶油在她臉頰擦出一道艷麗的痕跡。
嘖,真有職業操守。
沈硯清似笑非笑,拿過一旁的紙巾盒遞給她。
「喏,掛號單。」
雪白柔軟的紙巾右上角印著酒店的名字。江雲識看著「沁泉」兩個字,懵懵懂懂地向他確認,「泌尿科嗎?」
嗯,眼神也不錯。
沈硯清眼皮痙攣似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