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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案前,好似正寫著什麼,一旁的羊毫筆勿自捏在他的手內。
又見周遭五、六個眉清目秀的宮婢,有的捧著茶水,有的低頭研墨,有的執著巾帕,皆瀲聲靜氣默默運作著,見她進來,皆見禮:“奴婢見過王妃。”難得連口氣也這麼整齊劃一。黛玉便扯扯唇角。
水溶看黛玉一眼,笑一笑向宮婢揮袖;“你們都下去。”
違心願
不只宮婢們退出門外,瀲音並著紫鵑和五兒也出了屋。這裡水溶就站起身,不動聲色打量著黛玉:依舊是脂粉薄施,服色卻比在宮裡淡雅了好些。淺緋色薄棉窄袖夾襖,外罩品藍色紋錦比甲雲衫,如意絛,下配淡藍色手繡鑲花曳地長裙。低挽著秀髮,發上沒有過多修飾,唯有一碧色精緻珠花斜插在左側。
按妝扮說似乎偏素淨了些,然配著那滿面的淡然,卻不覺寒素,唯更顯得伊人超逸而不同凡俗。水溶看清不免暗讚一聲,心生憐惜的同時內裡亦輾轉:往常日從不見她主動來尋我,今日是怎麼了?
驀地心念一閃:莫不是賈府之事走露了風聲!
卻不敢肯定,思量一番有了主意。遂微微一笑道:“王妃來這裡,可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說完故露一絲疑惑看著黛玉。
一句話問到實質,黛玉佩服水溶竟能料事如神——此時她面上佯裝打量屋內擺設,內中委實正斟酌如何開言。耳中聽他問的直接,倒有些出乎意料。
進而一想這樣也好,倒省了自己繞圈子,便輕笑著點頭,低聲道:“若無事,怎敢來擾,我豈是那樣沒分寸的人?”
水溶笑聲短促,話接得快:“這是什麼話,讓人聽到只怕笑死。你本是我王妃,理應是我最親近的人,這和有分寸沒分寸什麼相干?”邊說邊緩步往黛玉身旁走,同時眼前掠過昨夜二人共處一榻的旖旎情形。心中便一動。
黛玉咬一咬牙,悄沒聲息往後退:“王爺不過如此說罷了,我卻不敢作此想。”
話落水溶停了步,待覺出黛玉的有意閃避後頓生不悅,可面上笑容依舊不減:“是不敢還是不願?”邊說邊不動聲色退步向後,至案前方站定,視線仍不離黛玉左右。
“是我說話造次了,王爺莫怪。只是此來真有事相求,”瞥一眼水溶黛玉低眸,衡量再三終緩聲道:“王爺是聰明人,繞彎子的話我便也不多說了,實因賢德妃之事,我已盡知,她死的冤,”
水溶再料不到黛玉說的如此開門見山,又說的是如此敏感的話題,一驚間便一瞬不瞬的盯住她。
只聽黛玉話語悲哀中飽含十分的無奈:“按理說大表姐該得的是封賞,再料不著會失了性命,——朝庭上的事我也不敢多言,只是覺得,事已至此,皇上再不要對付她的家人才好。
然聖心難測,若立意要毀我外祖一家,我們也不知如何應付。”黛玉神情透著認真:“可那樣豈不是忒慘了些,為防萬一,特求王爺庇護。”說完斂衣向水溶淺淺一拜。
“我們?”聽清黛玉的話,水溶心仿似被針刺了一般,緩緩看著黛玉收了笑容:“王妃大白日說夢話——,都說出嫁從夫,莫說賈府只是你孃舅家,縱真是你父母,‘我們’也不能這樣出口,”水溶話語帶著薄怒:“你將自身歸為賈府,那將我的王府置身何處?”
黛玉見水溶翻臉如翻書般快,下意識一呆,又聽他指責的也並非無理,便不由自己失措垂目,勉強道:“怪我說話沒注意,原也是常說的緣故,一時改不了口,”
聽到水溶質問聲聲,黛玉亦訝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往常年自己在賈府從沒歸屬感,總覺得寄人籬下,萬事都很小心,不想今日面對水溶,竟有此不當之言出口。
心中黯然,終是自己心無所屬之故。但又能如何,只能忙著賠笑,畢竟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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