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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傅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含笑道, 「夫人莫哭, 不過是一場驚嚇, 往後肯定不會再有了。」說完他環顧了四周,又道,「我們去給母親請安, 她定是心中著急呢。」
聞言,雲夫人的腳步頓了一下, 小聲說道, 「謝郎, 母親她前幾日病了, 如今不大好。」
謝太傅的腳步瞬間加快, 他被關進大理寺的這段時日雲娘消瘦了,母親也病了, 就連意兒的孩子算算日子也是早產!
「父親!」謝明意正在上院陪著病重的辛老夫人, 見到謝太傅的身影一顆心終於放進肚子裡。兩個小崽崽也在, 包的嚴嚴實實地放在木製的小床中。不誇張地說,這段時日辛老夫人能支撐著精神多靠他們的存在。
儘管心中早有準備,可看到辛老夫人形如枯槁的身體,謝太傅大慟不止。他和辛老夫人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十數年,這生也只有在納妾之事上違背了辛老夫人的意願。
「母親,不孝子回來了。」謝太傅強忍著情緒,低聲呼喚辛老夫人。
辛老夫人驟然驚醒,看到謝太傅的身影時眼中有了光彩,命他扶自己坐起來,倚在大靠枕上,仔細看了一遍謝太傅周身有無受罪,輕輕用手摸了摸他的頭,「攸兒,母親夢見你父親了,怕是再過不久我就要和他一起團聚了,可是母親沒有這個臉啊。」
謝太傅微垂著頭,他知道辛老夫人在擔憂和恐懼什麼,強撐著一抹微笑道,「母親,錦縣謝氏欺我母子,兒子早有分宗之意,只是怕世人詬病。如今他們將我除族恰合了我意,明日我便去京兆府另立一份族譜,將父親遷出來。從今往後,我謝家便立在楚京,意兒生下一兒一女皆為我謝家子嗣傳承,記在族譜上香火不斷。」
聞言,辛老夫人頗為急切地命人將兩個孩子抱過來,又讓謝明意過來拉著她的手,口中喃喃道,「孩子姓謝,祖母只有這麼一個心願。」
謝明意和謝太傅對視一眼,徑直頷首,「祖母放心,他們會養在我的身邊,也會養在謝家。」見辛老夫人執著如斯,她嘆了一口氣,指著鳳眼滴溜溜轉來轉去的大崽崽還有安靜嘟嘴巴的小崽崽,又道,「祖母,再過十日兩個孩子就要滿月了,我正要請父親替他們起個名字。」
辛老夫人看向謝太傅,他慈愛的目光看了一眼不哭不鬧的兩個孩子,撫了撫手掌,「經此一難,我方知人生一世安寧最好。兩個孩子便喚作嘉安、嘉寧,一同記在族譜上。」
謝嘉安、謝嘉寧,謝明意咂摸了兩個名字,欣然應允。
她伸手逗弄兩個孩子,笑意盈盈,「崽崽,今後你們就有名字了。」
兩個孩子睜著一雙懵懂的鳳眼,不明所以地咧開嘴笑,露出紅紅的牙床。
祖孫四代同堂,忽略掉辛老夫人的病容,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
許下對辛老夫人的承諾,謝太傅次日便去了京兆府,又請了諸位德高望重的儒者見證。家譜立下,謝嘉安、謝嘉寧也作為謝府子嗣記在了裡面。
謝太傅因為捲入到舞弊一案中,謝氏族人為了避免牽連將他從族中除名。如今他洗刷了罪名得了清白,自立一宗雖惹人非議但也挑不出錯來。
不過,謝氏女的子嗣可是鎮北侯的嫡長子女,居然真的從了母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傳到鎮北侯府,李老夫人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就連已經從京郊回到侯府的老侯爺聞之,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是他的嫡長孫、嫡長孫女。以後頂著一個謝姓,這鎮北侯府又要何人來繼承!越想越氣,老侯爺怒極摔了一個茶杯,衝著祁朝暉呵斥,「孽子,你還老夫的孫兒。」
祁朝暉神色並無太大變化,看了發怒的老侯爺一眼,淡聲道,「即便是姓謝,那也是我的長子長女。」
老侯爺沉著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