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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告了一聲罪,扶著她站了起來。
沐奕言抬起眼來,彷彿才看到到她似的,淺笑著說:“原來是洛太妃在這裡,朕眼神不好,方才只聽得有什麼嗡嗡的聲音,真是惱人啊。”
洛太妃眼神一僵,卻又不好發作,照禮節來說,她未見禮在先,是她的錯。她暗自咬了咬牙道:“陛下,嘯兒病了,哀家牽掛得緊,想把他接回永和宮中住。”
沐奕言佯作怔了一下,面帶不悅地道:“七皇弟病了?什麼病?底下這幫奴才怎麼在伺候的?”
洪寶應聲道:“七殿下昨兒起略染了些風寒,太醫院立馬去瞧了,吃了兩劑藥,今兒就好些了。”
洛太妃沉下臉來:“陛下,嘯兒才八歲,你便硬逼著他學文習武,明天大清早就起床去校場,又是跑又是壓的,大老遠都能聽到他的哀嚎聲;功課又重,半夜裡還在挑燈夜讀,他怎麼受得了?感染了個風寒倒是小事,只怕到時候連小命都丟了,這樣下去哀家不答應,嘯兒得回到哀家身邊來,有哀家看顧著,這才能放心。”
沐奕言的眉頭皺了起來,大齊開國以來,太祖為了杜絕後妃外戚干政,重蹈前朝的覆轍,對皇子的教養定了規矩,皇子一生下來便離開生母由專人撫養,生母只能探望,卻不能一起生活。
太祖太宗那會兒,一些皇子都嚴格按照此規矩行事,幾個皇子的確教養得不錯,爭權奪位的的確很少,而到了景文帝那代,卻漸漸有些懈怠了,幾個后妃不捨得,皇子小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接回來住上幾日。
先帝沐天堯雖然處理政務雷厲風行,對子女卻有些心軟,他從小離開生母,一直覺得襁褓之中把孩子從生母懷中抱走是件特別殘忍的事情,便對這些事情眼開眼閉,以至於好幾個皇子十來歲了都還住在生母的宮中。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是雙刃劍,顧念了親情,便收穫了惡果,沐天堯在位時三名皇子奪位,最後二死一殘,和沐天堯對此事的放縱不無關係:那幾名生母都不是省油的燈,都眼紅著那把龍椅,從小對兒子耳提面命,更是為此暗中謀劃。
洛太妃此言一出,明著暗著在指責沐奕言虐待胞弟,沐奕言略帶詫異地道:“太妃這話是從何說起?前幾日朕去看七皇弟,他還歡蹦亂跳地說他學會了長拳,非得打給朕瞧,那虎虎生威的模樣十分喜人,幾名授課的大學士也都說七弟聰明過人,是難得一見的奇才,朕還以為太妃必定在心裡歡喜,怎麼一點點小病,太妃便沉不住氣了?”
“陛下,嘯兒從小就在哀家身邊長大,底下的人再貼心也總是隔了一層,他搬回來也是一樣可以從文習武,就連先帝都沒有對嘯兒如此嚴苛,陛下若是不肯,倒是要引人深思。”洛太妃冷笑一聲,毫不示弱地說。
沐奕言沒有說話,雙眸淡淡地掃過洛太妃,落在了牆上的一副萬里江山圖上。
這圖是沐天堯所作,上面的字也是他親筆所書,筆走龍蛇,一個顯眼的御印蓋在上面。洛太妃無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心裡忽然明白,眼前這個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出生卑微的四皇子了,那不經意間的神態清貴,依稀有了幾分沐天堯當年的氣度。
“洛太妃,”沐奕言的聲音頓了頓,“這是祖宗家法,朕也沒有辦法,太妃就算是心裡苦,也忍忍吧。”
洛太妃咬了咬牙道:“陛下說是祖宗家法,可有先帝的手諭?先帝早就默許廢了這條祖制,為人子需得尊父行,陛下此舉,讓哀家心寒。”
“太妃心寒的話,讓奴才們多加點炭爐,”沐奕言親切地說,“不過七弟卻是一定要在重華宮的,誰讓他身為皇子呢?皇子事關皇室後裔,乃是國事,太妃管得太多了,倒是惹人閒話,你說是不是?”
洛太妃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忽然一下放聲痛哭了起來,伸手便去抓沐奕言的衣衫:“陛下……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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