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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澤豫唱作俱佳,好些個呂氏黨羽立刻陪著他一起跪在地上,跟著嚎哭了起來。刑部尚書盧英燮更是以頭搶地,怒目而視:“陛下居然對一個十歲小童下次毒手,天理何在!”
威武將軍應敬仁怒氣衝衝地上前逼視著沐奕言:“陛下,七殿下果然是你下的手?他是你的骨肉兄弟啊!”
大殿上一片混亂,像是早已說好了一般,從殿門外緩步進來了瑜太妃、洛太妃、莊太妃,成了一個三角之勢,中間的瑜太妃手中捧著沐天堯的靈牌,神情肅穆,站在大殿中間。
“列位臣工,哀家雖然避世,但也不是聾子瞎子,”瑜太妃的聲音冷冽,“陛下所為,人神共憤,哀家請出先帝靈位,還請陛下在先帝面前脫去龍袍,交出玉璽,還我大齊清朗天下!”
洪寶在一旁又驚又懼,整個人瑟瑟發抖,一隻手卻執著地拽住了沐奕言的手臂,好像在提醒著她什麼。
沐奕言神情冷漠地看著下面這一群人,袁驥臨別前硬塞入她手中的鎮紙正握在她的手中。
“陛下,臣就在殿外,只要你一拍,臣立刻就殺進金鑾殿!”
她把鎮紙留戀地摩挲了片刻,擱在了龍椅上,緩緩地推開了洪寶站了起來。遲緩的腳步聲一下下響起,她走下臺階,站在了呂澤豫面前,輕蔑地道:“呂澤豫,你別以為你那狼子野心能瞞得住誰?誰下的毒手害的小七,你心知肚明!”
說著,她朝著身旁的大臣們一個個地看了過去,最後掃過俞鏞之,留戀地停留了片刻。
如果這是你要的,那我還給你。
如果你已經對我失望,那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她閉了閉眼睛,輕吐出一口濁氣,朗聲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朕——”
話音未落,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且慢!”
眾人的目光都朝著那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俞鏞之從人群中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神態冷峻,雋秀頎長的身姿儼如一枝幽蘭雅緻。
“呂大人,瑜太妃,陛下的這幾項罪名定得未免太快了吧,為何不聽聽其他同僚的說法?”俞鏞之淡淡地道。
呂澤豫顯然十分意外:“俞大人你這是何意?列位臣工早已達成共識,盧大人、應將軍都贊同,敢問還有哪位同僚有意見?”
俞鏞之的目光在眾臣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站在武將一列的厲王沐恆衍身上,呂澤豫心中暗喜,哼了一聲道:“陛下聲名狼藉,倒行逆施,厲王爺早已忍耐日久,還用得著問嗎?”
俞鏞之目光不著痕跡地朝著殿外瞟了一眼,眉宇間稍露焦灼之色,他的腦中轉過數個念頭,朝著沐奕言看了過去,眼中流露出責備之意:要不是沐奕言太過放肆孟浪,沐恆衍早就被他爭取過來了!
沐奕言怔在原地,心中狂喜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俞鏞之果然沒有背叛她!
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她的雙腿一陣發軟,腦中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後背的冷汗蹭地一下冒了出來:俞鏞之這樣在風尖浪口公然支援她,要是不能扳倒呂澤豫,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剛才她一個人時沒有害怕,而此時她卻有些惶恐了起來,忍不住朝著沐恆衍看了過去,那目光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哀懇。
沐恆衍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緩步出列,冷冷地道:“呂大人何出此言?陛下寬厚仁慈,整個西北軍都感念陛下恩德,臣亦對陛下銘感五內,終此一生只願為陛下牽馬墜蹬。”
此語一出,整個金鑾殿的人都傻了。平日裡沐恆衍對沐奕言的鄙夷幾乎連掩飾都懶得掩飾,更何況,厲王府未賜國姓前乃是呂家的表親,平日裡兩家來往頻繁,幾乎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