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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識?
陸凌風心裡忽然擰了一下,鬱舒連同班同學都不認識,認識別的學院的?
大概是因為肩負重任,鬱舒一節課上得心不在焉,破天荒地走神沒好好聽課。
熬到下課鈴響,他立刻專心致志盯著門口,確保不漏掉那個自己苦苦搜尋的黑色身影。
他運氣不錯,對方沒那麼急著離開,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等到只有寥寥幾撥人的時候,鬱舒做了個深呼吸,提著紙袋出擊了。
「那個……這個還你。」鬱舒把紙袋遞了出去,「之前多有冒犯,你不計較,還一直幫我,真的非常謝謝你……」
鬱舒說完不等對方伸手,自顧自把紙袋放在了桌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幾顆草莓軟糖一起放在紙袋旁邊,像是謝禮。
一套流程做完,徑直離開了教室,腳步有些凌亂。
鬱舒深呼吸從教學樓一直做到圖書館,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一頭磕在桌子上,把頭埋了起來。
實在是太荒唐了。
他剛剛腦子一定是卡機了才會把那幾粒糖交代出去,這謝禮也太隨便了!
陸凌風會不會覺得自己把他當成隨便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打發的便宜貨……
「唉……」鬱舒長嘆一聲,但願他不會把那封信當做垃圾紙片扔掉吧。
教室裡,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個袋子的紀川和同伴面面相覷。
「誰啊那是?」同伴不解。
紀川更加摸不著頭腦:「我也不知道……」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袋子給我吧,他認錯人了。」
「陸凌風?」紀川看見來人把正好不知如何處理的袋子和糖果遞了過去,「剛那是你朋友啊?」
陸凌風接過袋子垂眸,抽出裡頭的信紙,良久,「嗯」了一聲。
第04章 臉盲患者
回到寢室後,陸凌風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本法文詩集,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封面泛著和記憶一起褪色的黃色,上面的兒童插繪貫穿了他整個童年時代。
他從中翻開一頁,上邊有一些歪歪扭扭的英文注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每個字母收筆翹起的彎鉤處輕輕婆娑,像是要擦掉已隔經年的墨跡。
陸凌風把藍色的信紙疊好夾進書中,被林洛看個正著。
「風哥,這是又有人給你塞情書了?你還收了??!以前不都是直接拒絕嗎?這是有情況啊!」楊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轉向另一個室友,「楚楚!早戀有傷我們優秀文明單身寢室的風化,你可千萬不能學壞!」
陳楚合上書,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大驚小怪。」
陸凌風沒搭理楊洛,拿出手機找到班級群,翻了一會兒,朝一個黑貓頭像發去好友申請。
他的好友申請欄長年累月被陌生人擠爆,久而久之他懶得管,只是定期清理99+的紅點,今天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劃了幾頁,停住了。
一個黑色貓貓頭不知在什麼時候淹沒在了無關緊要的好友申請裡,彎起的手指遲遲沒有落到一鍵清空的按鍵上。
校門外是以京大為中心發展起來的商業街,商鋪林立,道路盡頭是一家裝潢考究的咖啡店,鬱舒點了杯草莓果汁進包間。
現在是西海岸洛杉磯時間凌晨兩點半,鬱舒無意這個時間打擾,奈何對方催促得急切。
嘟嘟嘟——
影片接通,鬱隋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出現在了畫面正中間,西裝領帶,身後是一整個會議室。
鬱舒顧不上鮮榨的草莓果汁,蹙眉湊近了些:「哥,才開完會麼,你又通宵了?」
鬱隋和鬱舒一母同胞,但是長得不像母親,五官和輪廓反倒都像極了外婆秦君,也就是傳說中的隔代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