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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兒點點頭：&ldo;那行。&rdo;

李瓶兒帶著繡春和繡秋出了上房，順著長廊來到院子裡，只見一個約摸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正蹲在一盆菊花面前，用手裡的木棍挖盆裡的土，灑得滿地都是。他動作粗魯，不知輕重，那盆菊花的花瓣四處散落，活像剛經受狂風雷暴襲擊過一般。

繡春一見就斥道：&ldo;小鐵棍，你又找死，當心青嬸嬸來打你！&rdo;

那男孩一聽，背影抖了一抖，一把扔了手裡的木棍就要跑，卻被趕來的一丈青跑上前捉住了他的後衣領。一丈青看了那菊花一眼，心裡一跳，氣得當場就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幾腳，一路把他拎到六娘面前，小聲喝道：&ldo;還不跪下！好好的菊花是給你這麼糟蹋的？我看你又想找打了！&rdo;

小鐵棍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垂著頭，不敢看六娘。

一丈青扭頭向李瓶兒賠罪：&ldo;都是我沒看好他，平時不讓他過來這邊的，今日也不知他怎麼就跑來了，還把六孃的花禍害成這樣。&rdo;又轉頭打了男孩幾下，氣得臉色鐵青。

李瓶兒伸手攔住她：&ldo;不要打孩子，慢慢教他。男孩子都調皮，好好跟他講，以後不要再犯就行了。&rdo;李瓶兒往前走幾步，站到小鐵棍面前，伸手把他扶起來，拍拍他沾了泥土的衣服，柔聲問，&ldo;你叫小鐵棍？今年幾歲了？&rdo;

小鐵棍站起來，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ldo;我今年，今年……&rdo;不斷拿眼去睃他娘一丈青。

一丈青拉開自己的兒子，護到身後，笑道：&ldo;六娘，您別理他，他不會說話。這是我兒子，名叫小鐵棍，今年十二歲了。等回頭告訴我家男人，好好收拾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亂跑。這菊花……六娘，您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我們絕無怨言。只是，孩子還小，求求您放過他，就罰我和來昭吧。&rdo;

&ldo;沒事，一盆菊花而已，說什麼罰不罰的。&rdo;李瓶兒扭頭看向繡春，&ldo;繡春，你去拿一盒糖給小鐵棍，省得嚇壞了。&rdo;

繡春笑著去了，一丈青感謝不已：&ldo;六娘人真好。之前，為了一隻繡鞋，五娘挑唆著老爺打了小鐵棍一頓，孩子就被嚇壞了，對著主子連話都不敢說。那之後我也就關著他，不讓他出來亂跑。這孩子來了莊子上，倒活潑了許多，一時沒看住，竟然讓他跑了出來。&rdo;

李瓶兒：&ldo;小孩子天性就這樣，別拘得太狠了。&rdo;

繡春拿了糖來，李瓶兒親自遞給小鐵棍，又摸摸他的頭。

一丈青含笑看著自己的兒子，道：&ldo;還不謝謝六娘？&rdo;

小鐵棍捧著糖盒，高興不已，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ldo;謝謝六娘。&rdo;

李瓶兒點點頭：&ldo;你的手髒了，洗過手才能吃糖，知道不？&rdo;

一丈青：&ldo;我帶他下去洗洗。&rdo;

&ldo;嗯，你去吧，我出去走走。&rdo;

一丈青：&ldo;六娘先去，一會兒我就來。&rdo;然後急忙忙地拉著兒子下去了。

李瓶兒和繡春、繡秋往外走，繡春跟她八卦道：&ldo;就為了老爺打了小鐵棍，青嬸嬸罵了五娘，被五娘挑唆著讓老爺將他們趕到獅子街去看房子。幸虧六娘這回叫了他們來，不然府裡哪有他們站的地方？&rdo;

繡秋不知道這些事情，一邊用手扶著李瓶兒，一邊認真聽著。

李瓶兒：&ldo;哦？老爺打的小孩就是她家的啊？&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