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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先歇了兩天,算是緩緩過年吃的太多的酒席。
等他緩過來後,發現李瓶兒神色懨懨,飲食大減,心裡焦急得不行,可這趟出門又沒請太醫同行,一時也沒有辦法。
他拿著釣杆釣了兩尾鮮魚,熬成魚湯給李瓶兒喝。
李瓶兒心疼他在船頭受凍辛苦,可惜肚子不爭氣,只喝一口就嫌腥吐了。
西門慶趕緊替她拍背,見她吐到最後全是清水,難受得心擰成一團:&ldo;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廚娘弄得不乾淨?&rdo;
&ldo;不怪她們。&rdo;李瓶兒生怕他會去找廚孃的麻煩,&ldo;我躺躺就好了,那魚湯我不要了,老爺喝吧。&rdo;
西門慶把她安置在床上躺好後,親自嘗了嘗魚湯,味道鮮美,實在嘗不出有哪裡不對。
這時,晏哥兒蹦跳著進來了,歡快地說:&ldo;娘,剛才的魚湯真好喝,還有沒有?&rdo;
李瓶兒難受得不想睜眼,只微微揮了揮手。
西門慶招手把兒子叫過來:&ldo;這裡還有一碗,你喝了吧。&rdo;
晏哥兒應了一聲,端起碗幾大口就喝得乾乾淨淨。
西門慶推著兒子朝外走:&ldo;你娘不舒服,不要吵她,回房間和弟弟們一起玩,好不好?&rdo;
晏哥兒頓時感到自己責任重大,拍著小胸脯連聲保證:&ldo;爹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弟弟們的。&rdo;
送走兒子,西門慶回到床邊,握著李瓶兒的手,低聲道:&ldo;這可怎麼辦,船才剛開幾日,要不我讓他們掉回頭,找個太醫給你看看,等治好了再走。上回也沒見你暈船,怎麼這次卻這樣難受。看你這樣,我心裡都不好受。&rdo;
李瓶兒睜開眼,弱弱地說:&ldo;老爺,我沒事,這樣躺著就行了。可能是著涼了吧?&rdo;
西門慶恍然大悟:&ldo;我想起來了,船上帶著藥呢,其中就有治風寒的,我讓丫頭們熬一副端來給你喝。&rdo;
不一時,藥熬好了,西門慶親手端著餵她。
一勺藥剛送到嘴邊,李瓶兒又是一陣乾嘔。
西門慶急忙放下藥碗:&ldo;不喝了不喝了。繡夏,拿杯熱水來。&rdo;
李瓶兒捏著鼻子:&ldo;快把藥拿走,我聞到這味道就難受。&rdo;
&ldo;好好,不喝不喝,你喝點熱水壓一壓。&rdo;
看見李瓶兒難受,西門慶晚上也不敢折騰她,日夜都在艙房守著。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月,終於到了杭州城。
船停靠在碼頭,西門慶扶著李瓶兒小心翼翼地下船,來寶懷裡抱著襁褓等在碼頭,見到六娘下來,立刻迎上去,笑著說:&ldo;六娘、老爺回來了,六娘您看,這是我兒子。&rdo;
&ldo;哎呀!&rdo;李瓶兒聽了這話,精神好了許多,湊上去看了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正閉著眼綣縮在包被裡。她高興極了,連聲問,&ldo;幾時生的?孩子還小,你就抱他到碼頭吹風,也不怕吹著他。小玉呢?生了沒有?&rdo;
玳安站在老爺身後,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去看,心裡無比焦急。
來寶樂呵呵道:&ldo;生了,都生了,生了個姑娘,比我家的晚三天。&rdo;
玳安喜得直搓手。
李瓶兒歡喜地說:&ldo;等我回去了再賞你們。&rdo;
西門慶也很高興,扭頭對玳安說:&ldo;你先不要著急,去街上請太醫進府給六娘看看。回頭我放你三天假,讓你回家看個夠。&rdo;
玳安立刻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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